就一会儿的功夫,黄成转了回来,手中提着一口沾满了血迹的环首刀,顺着刀刃还在一滴滴的往地上滴落……
剩下的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眼神都有些惊恐和慌乱。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斐潜忽然开口,笑着说道,不过这个笑容在忽闪忽闪的火光照耀之下,却显得那么的怪异。
“你们不是黄巾匪,而是宾客……”
斐潜注意观察着两个人的眼神,慢悠悠的接着说道:“……而且你们主上还犯了事对吧……”
看到两个人的眼睛明显睁圆了一些之后,斐潜却叹了口气,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其实说一件事,我们一行也不是官军,更对你们家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们说与不说,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原本放了你们也没有什么,但是看你们这样,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正好,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什么肉食,如此就多谢你们了……”
“……对了,记得要活着慢慢的割,要薄一些,省得费柴火……”
斐潜挥了挥手,黄成会意,上来便在两个人身上捏了捏,然后要便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个肉比较软些,想必不错!”说完就拉扯着其中一个要往山坳走。
如此起起伏伏反差极大的话语,让两个没有经过任何这方面训练的人吓得屎尿都快出来了,又见到黄成如此做派,被拉扯的那一个人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说是有话要说……
“既然你有话,那就等你说说也行……”黄成将手一松,将其甩到地上,然后转头准备去拉另外一个人,嘴里还说道,“……那就先来收拾收拾这个这个不说的吧……”
另外一个人也连忙大叫:“等、等等!我……我也有话要说……”
问讯的最终结果和斐潜预测的差不多,果然不是什么黄巾,而是河内温县的一个士族常家,因获罪于河内太守王匡,所以举家迁移,不料缺碰上了斐潜一行,故而派人前来查看。
既然也是士族,也就没有再演戏的必要了,斐潜让黄成将领头的人又给带了回来,对其拱了拱手,说道:“非常时刻,出此下策,若有失礼,还望见谅!鄙人是河洛斐家,斐潜斐子渊,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原来根本就没有杀这个领头之人,连那半声惨嚎也是黄成自己叫的,就连那刀上的血都是半路上顺手抓到的一只野兔的血……
领头的人苦笑了一下,拱手施礼道:“郎君客气了,当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小人温县常怀常子顺,见过郎君。”既然斐潜一行人不是河内太守王匡派来抓捕的士兵,而自己的两个手下也都招供了,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因此常怀也就派了一个人回去报信,自己和斐潜坐下聊了起来。
常怀将斐潜的名字低声念了几遍,忽然又双手一拱,有些热切的说道:“河洛斐家,斐子渊……郎君可是师从于熹平石经的蔡大家,后又游学荆襄庞德公的隐鲲斐潜斐子渊?“
什么?
隐鲲?
斐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