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窝阔台赴平阳府,合刘黑马所部共计十万余东路军攻打绛、解、河中三州,一场绞杀之局轰轰烈烈的展开。
与此同时,蒙人大举动兵的消息也传到了汴梁城。
时见皇宫。
“窝阔台这是要逐灭我金国吗?”
完颜守绪略显无力的靠坐在龙椅之上,自从他登基以来大力整改吏治,南京一路已颇见成效,但蒙人的攻势一年强过一年,时至今日他们出动的蒙骑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人,但硬生生的打垮了拥有一百万大军的金朝,昔日的一捧河沙真当要填平这浩瀚之海了。
“陛下勿忧,河东诸州我朝布精兵二十余万,甘陕也有十数万雄师,可防窝阔台、拖雷之流。”
“时至今日,尔等还是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可笑吗?这些年来除了完颜彝,朕没有见过一次胜仗,这就是尔等经营的成果?”完颜守绪很不喜欢听这些话,人多对蒙古是没有用的,他们拥有横扫诸国的轻重协同骑甲,且这些年来望风而降者比比皆是,间接促使蒙古骑的装备更加精良,攻城手段更加多样化,这些都是金朝无法解决的问题。
殿中无一人敢言,尽陷寂了,其实这些人精心中比谁都清楚金朝的根源烂在贪腐,烂在军功不治,文政不通。从易州豪强到河北大户,再者山东义兵,这些人纷纷弃金投蒙,原因就不言而喻了,树倒猢狲散,非是一帝之过,也怨不得完颜守绪,只能怪他生不逢时。
“向赵昀求援!”
金人的悲哀也正在此处,即便是邻近侧的甘陕朝廷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更不知道全绩已经在年前介入了战事。
“陛下万万不可,这有损我金国之誉,宋人积弱,战无强兵,来了也没有多大用处,更何况还要受他们的讥讽侮辱。”金朝早已陷入疲于纠正的阶段,大臣们的心思全部在蒙人身上,他们对宋人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年前:宋人连自己都打不过,拿什么去对抗蒙古。
“朕不是与尔等商议,是让你们着手出使,现在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只要赵昀愿意出兵,朕可以接受一切条件。”
完颜守绪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宋朝除了一个明智的皇帝,可以摒弃前嫌,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陛下,以微臣之见,那就让宋朝停止交纳岁币如何?”虽然宋朝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停止了岁币的交纳,但双方因为此事一直有摩擦,金朝大臣想单方面放弃岁币之供,以达到双方平等的态势。换言之:也就是金国朝廷的承认。
“这就是尔等为什么一直赢不了蒙古的原因,还在窃窃自喜上国之姿,就以这个条件,朕若是赵昀定然不会出兵,而且会将尔等打出宫门,着眼看一看现下吧,金失幽冀,又去河东太原,而今山东两淮也尽归他人之手,所属辖土不过南京路,甘陕半壁,拿什么冲当天朝上国。”完颜守绪右手扶住前额,只觉烦躁头疼,金朝现在清醒的人太少了,大多数官员活在纸醉金迷,碌碌无为之中,这和当年的宋庭有何区别?
“那依陛下之意?”
“朕还是那句话,若赵昀愿意出兵相助,朕可以答应他一切条件,至于如何谈,如何争取,尔等还要朕来教吗?那朕要尔等何用?”
“是,陛下,微臣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