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获却似乎没听到念羽的话,兀自在那边喋喋不休地说:“这个法则影线嘛,是凝聚在你家公子义兄神魂里面的东西,对我的修为极有好处,而且味道那是相当可口,算得上是人间至味,只可惜啊,我才吃了没几口……”
云起听到奇获这番话,眼又浮现出奇获撕扯寒岭生的样子,不由抖得越发地厉害了,他蓦地低喝一声,抬手一挥,写下一个杀意凛然的“斩”字,笔成之后,那个斩字立即化成道道刀光,向着奇获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念羽也往奇获猛地甩出几道鞭影。
奇获一边装作有些手忙脚乱地躲开云起和念羽的攻击,一边大声叫道:“欸,我说云大人,你怎么也跟这个小家伙一样,动不动就打人呢?下手还这么狠。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
念羽闻言,怒气冲冲地喝道:“你这种丧尽天良、害人性命的妖物,人人得而诛之,跟你有什么道理可讲?”
奇获故意做出一副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反驳道:
“小家伙,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也是天地自然孕生的万物之一,天道之下,万物各有各的生存之法,狼吃羊,羊吃草,都是为了活着,有什么对错?你们不也一样吃鱼吃肉,那些也都是生灵性命,你们吃得心安理得,凭什么我吃离魂就成了丧尽天良?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
念羽被奇获这么一说,一时有些语塞,云起见状恨声道:
“万物求生,相竞相争,的确是为天道,可你不该虐杀,更不该以折磨他人为乐,此其一;同族相亲,手足相守,亦是天道,你害我义兄,食我族人,我自然应将视你为血仇死敌,除之后快,此其二。你先前不也一直谋划想取我性命,我们与你动手,有何不对?”
说话间,云起已经写下了:
壮士愤,雄风生。
寻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注1
就见平地一阵狂风起,风中现出一名身材修长挺拔、穿着深色劲装的青年身影,青年手持长剑,袍袖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如战旗飞扬,一头长发高束,被大风扬起,如同长鞭舞动,又如怒焰燃烧,衬得他威严肃穆,如降魔天神;青年面色冰寒如霜,剑眉倒竖,目光锐利如刀锋,冷冷地盯着奇获。
奇获被劲装青年这么一盯,顿觉如芒在背,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立即振翅想躲。
那边青年一声暴喝,足下一点,跃至半空,手中长剑一挥,一道足有一丈半长的剑芒,以一种势不可当的霸气向奇获一斩而下。
这一剑之中蕴含着一股誓死不休的狠厉和决绝,竟让奇获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只能咬牙挥翅而上,运起风雷水火之力硬接下这一剑。
两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巨响,一股气浪在奇获和云起之间炸开,将他们震得都后退了几步。
奇获虽然接下了这一剑,但也被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云起发出这含恨一击对自己消耗也不小,此时持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胸膛起伏不定,喘息不止,而他用文意化出的那位劲装青年,也在这一击过后就消失不见了。
念羽赶紧扶住云起问道:“公子,你怎么样?”
云起长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吁出,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消耗有些大,过一会儿就好了。”说罢目光冰寒地看向奇获,竟与刚才那名劲装青年的气质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