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听到龙渊这番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口道:
“言木兄,此番是行之连累了你,若真走到那一步,今生行之是无以能报了,只希望日后可在人间界与言木兄重逢,行之定当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以报言木兄今日之高义。”
接着云起又对殷遥说:
“殷遥道友,我们与诸位本无冤无仇,兽潮一事虽然是由诸位引发,但依行之方才所见,这并非诸位本意,行之也不能因此责怪诸位。只是,此事关乎我一城百姓安危,若是无法治好诸位,为了不让诸位继续驱赶兽潮、伤及无辜,行之也只能以命相博,试试看能不能将诸位留在这里了。”
云起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温和歉然,可其中的决绝之意却与龙渊如出一辙。
南方的念羽听到云起这番话,蓦地一挥翅,卷起一阵呜咽般低沉风声,接着喊了一声:“公子,你……”,声音里隐隐带着点儿哭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了声息。
众灵兽听到龙渊和云起的话,一时之间也有些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这番决心给震慑住了。
就在大家沉默间,忽然听到西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语带不屑地开口道:“我说,小蝴蝶,你哭什么哭啊?病……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只是说他打算死而已,等他真死了你再哭也来得及。现在嘛,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这帮脑子不清醒的家伙同意治病。”
众灵兽听到这个声音说自己脑子不清醒,语气还相当地不屑,顿时有些生气,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声音又有些不满地向着东方道:
“我说老言,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谁要跟这帮疯子同归于尽了?咱们只需要维持住阵法,再多待会儿它们发起疯来,自己就同归于尽了,犯得着我们出手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当然是苍遨了。
苍遨这话一出,就像是一瓢冷水倒进了热油锅,整个灵兽群顿时炸开了花儿,一连串的攻击齐刷刷地向西方打去,实在苍遨这话说得太气人,就连念羽都有些忍不住,想往西方抽上一尾巴。
众灵兽乱哄哄地攻击了一阵,只见到处黄光闪动,这些攻击就被化解开来,没给阵法造成什么影响,就更不用说真打到苍遨了。
殷遥没有动手,但也没有立即喝止众灵兽,而是趁机仔细观察着阵法,等大家攻势稍缓,殷遥叹了口气,大声道:“别打了,这样是破不了阵的。”
众灵兽也都不傻,这番攻击下来自然对这个阵的威力有所估计,它们刚才追击兽群消耗极大,现在还没来得恢复完全,这么打下去不过是平白消耗力气,非但破不了阵,说不定还会加剧神魂的问题。
只是刚才它们被苍遨给气得不轻,不动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此时殷遥一开口,众灵兽便纷纷停下攻击,慢慢聚到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