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娆先前并不贪嘴,且每月的例银也只那些,每月给爹娘一些,留在身上的愈发的少了。
但自从在沈兰溪身边伺候,每日吃食很好,时日长了,嘴巴也挑剔了,府中四季还发应季的衣裳、发钗耳铛,手里的银子就难免填了这张嘴。
“我要两份,给澄哥儿一份,你去问问阿芙他们几个要吃吗,银钱从我账上拿。”沈兰溪大方道。
“多谢娘子”绿娆屈膝道谢,笑盈盈的躬身出了屋。
用过饭,绿娆便出门了。
正屋敞着门,沈兰溪靠在迎枕上翻看话本,忽的眼前变得恍惚,印刷的字变成了一排排海浪一般,扭曲着晃动。
她摇摇脑袋,头上步摇甩在了脸上,微微的刺痛让她清醒了那么一瞬,继而眼皮沉沉,似是要昏睡过去。
没染丹寇的指甲,像极了一颗颗粉润的珍珠,却是用力掐在了柔嫩的掌心,白皙的掌中瞬间出现了几个弯弯的月牙印。
沈兰溪微微张嘴,刚想出声,整个人软得似是飘在了云端,就连掌心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哎呀,要完
一双眸子努力挣扎了一下,还是沉沉的阖上了。
不知处的小黑屋,门上锈迹斑斑的锁被打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迎面来的霉味儿扑了人一脸,里面潮湿阴冷的紧。
“去拿麻绳来。”前面带着席帽的男人低声道。
“是。”跟在后面的人立马折身往外走。
男人侧开身,把扛着麻袋的两人让进去,又是吱呀一声关上了门,点亮了一盏烛台。
两个麻袋解开,各自揪出一人。
发髻散了,衣裳乱了,软塌塌的像是一团泥躺着。
“将人绑在椅子上,隔开些。”那人又道。
“是。”两人应声,各自抱起揪出来的女子往椅子上放,掏出布巾堵了她们的嘴。
适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大哥,麻绳找来了。”
“进来。”
粗糙的麻绳,缠了手腕缠了脚,瞧见月白轻衫下微微凸起的孕肚时,那人停了手。
“大哥,她有孕在身,腰腹不便缠了。”他回头道。
那人摘了席帽,抬手擦了擦脑袋上的汗,褐色的脸上,一道凸起的疤痕,从眼尾到唇角,瞧着骇人的紧。
闻言,他没出声,打量的视线落在了沈兰溪身上。
中了迷药,活似睡着了一般,皮肤很白,透着淡淡的粉色,身段软,衣裳清淡,料子却是讲究,饶是烛火昏暗,也能瞧出上面振翅似的蝶,是用银丝勾勒的,随便一瞧便知这是被那官人藏在屋里娇宠着的。
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溢出一声嗯。
烛台没灭,门打开又阖上,脚步声渐渐远了,只门口留下两人。
小黑屋里很安静,眼瞧着眼角从东转向了脑袋顶,一人悠悠转醒。
“啊tui”
一声闷响,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
不等外面守门的人侧耳听个仔细,里面突然爆出一声怒斥。
“狗东西绑人绑到老娘头上了给老娘松开,看今儿不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不禁咽了咽口水。
真彪悍
“不是堵了嘴吗”
“是啊,用阿三和阿四的擦汗巾子堵的。”
“混账玩意儿,滚进来在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当老娘耳聋听不见绑了老娘就算了,你们些狗都嫌的东西,竟是连祝大人的家眷都敢一同绑了,真真儿给自家老祖宗丢脸”
里面骂声不止,门口的两人默默对视。
“要不进去看看”
“再给她堵了”
又是吱呀一声,门开了,屋外且还不如屋里亮堂,走了两步,脚边落着个卷成球的软布,赫然是他们方才说的擦汗巾子。
两人脚步一滞,有些傻眼了似的互看一眼,不等其中一人弯腰去捡。
tui的一声,又一个滚到了地上。
只见那方才还阖着的眸子,不知何时睁开了,不见慌张,只瞧那樱桃似的唇张合两下,吐出一句让人臊的话。
“啧,真臭。”
毫不掩饰的嫌弃。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