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算回来了。”祝允澄似是抱怨一般小声嘟囔道。
沈兰溪懒懒的掀起眼皮瞧来,上下扫一眼,顿时炸了。
“狗东西”
祝煊眼皮一跳,还未开口,胸前的衣裳已经被一把扯住,那炮仗连推带搡的赶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儿”
祝允澄瞪圆了眼睛,一时反应不及,只瞧见自己父亲被推出了门外,还颇为狼狈的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祝煊脑子嗡嗡的,赶忙抓住她的手,“怎么了这是”
这人脸上的怒气不是假的,恨不得燃成一团火把他烧个干净才好。
“我先前便与你说过,出去寻花问柳,就别再进我的门儿看来那日你没听进去,那我今日也换一句,往前种种都作罢,明日你我就去官府拿和离文契,往后”
话且没说完,沈兰溪就被拽进了一个怀抱,箍在腰间的手臂似铁一般,紧得她都有些疼,憋红了一双眼。
“寻花问柳我寻哪家的花了问哪家的柳了”祝煊搂着那隐隐发抖的娇软身子,腮帮子紧绷,颇有些咬牙切齿,“不信我那解了衣裳来检查,闻闻上面是不是你的味儿”
男人气极,胡言乱语着糙话,又恨恨的在她臀上拍了下,一字一句的与她算账,“往前种种要作罢去官府拿和离文契知道的不少,还想作甚”
沈兰溪被他拍了两下,不止红了眼,更是红了脸,气急败坏的叫嚷“祝煊你家暴我”
祝煊被这声儿喊得只觉脑袋要炸了,胸口起伏几下,掐着那细腰避开被风吹得飘入廊下的雨丝。
“你休想蒙我你这身上穿着谁的衣裳能说得清”沈兰溪被他压在窗前,气势丝毫不减,“我不止知道和离文契,我还知道分家产你如今的钱财都在我手里,我”
祝煊被她左一句和离右一句和离,刺激得额角的青筋直跳,也变得口不择言,“你怎的不说分遗产呢”
沈兰溪张了张嘴,却是没出声,整个人似是被雷劈了似的愣住,下一瞬,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滑了满脸。
话出口,祝煊也觉得不妥,却是被她的反应吓得晃了神,抬手抹去那滚烫的泪,不觉结巴“哭,哭什么”
沈兰溪委屈的哭出了声,一把推开他,蹲下抱住了自己。
她没救了
呜呜呜呜
这个混蛋都出轨了,她还是不希望他死
风声雨声和着委屈呜咽声,祝煊心疼得红了眼眶,蹲下身子拍了拍她肩背,理智回笼,细细与她解释,“没有你说的寻花问柳,今日我随肖大人出去了,是以早上才没与你一同用早饭,今儿一整日都与他在一处,带着从赵将军处借来的人去通了河道,又跑了两个村寨晌午饭是在街上吃的,肖大人请我吃的拌面,不怎么好吃”
他细细碎碎的说着,全然没了逻辑,只落在她背上的手一下下的帮她顺气,安抚似的哄她。
哭声变成了抽噎声,一双兔子眼睛慢吞吞的从手臂间冒出来,嗓音细软带着哭腔,“那你还吃
我晌午还等你吃饭,都没等到你回来还换了一身旁人的衣裳,上面还香香的混蛋”
祝煊眼皮一跳,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无语了一瞬,又忍不住轻笑,“这衣裳是赵将军的,早上去他府上,他家孩子的口水沾到了我衣衫上,赵夫人过意不去,便让人拿了一套干净的来给我换,后日他家长子行冠礼,你我一同去,届时你一问便可知。至于晌午,对不住,阿年今儿驾车,也没工夫回来说一声,让你平白等了,饿了吗,进屋吃饭”
沈兰溪收回视线,抱着膝盖一副可怜模样,不时地抽噎一下,不想吭声。
倒不是不信祝煊这话,而是觉得有些丢人,更是害怕。
今日这事虽是一场闹剧,但她的反应却不如先前设想的那般洒脱,会难过,会控制不住的哭。
如果她不快乐了,该怎么办
“啊”沈兰溪惊呼一声,两只手臂自发的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祝煊抱稚童一般,托着她的臀腿将人抱起,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仰望着那双哭红的眼,认真道“别胡思乱想,不会有那些糟心事,你要知道,你我相比,你才是那个最让人喜欢的。”
一旦辜负,此生都不会再有。
他的眉眼太过认真,沈兰溪心跳抢了拍,瞬间乱了,晃了神,软了腰,细腿儿晃了晃,哼道“你放我下来。”
吵闹过后,饭桌上甚是寂静。
祝允澄悄没声儿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惆怅的紧。
忽的,他碗里多了一块腊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好吃饭,别操心。”沈兰溪嗓音还带着些沙哑。
祝允澄哦了声,心下安心了不少,礼尚往来似的给她舀了碗汤喝。
翌日,用过早饭,祝允澄便背着书袋像往常一般出了门,往身后瞧瞧,空无一人,脚步一转,拐进了隔壁院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