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溪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那砚台上的花纹,“我沈兰溪最是不信诺言,元宝是自小便跟着我的,身边人简单,她也养得单纯了些,袁郎君若想图谋什么,别牵扯她,但若是有旁的心思,那便是你们二人的事,我也干涉不得,只一点”,她说着转过身来,脸上含笑,却是不达眼底,视线坚定的瞧着他,“她若是哪日伤了、疼了,我定会如数还与袁郎君。”
沈兰溪回去时,粉黛刚走。
“少夫人,这是夫人方才让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让您瞧瞧,想去哪家的赏花宴。”阿芙拿着一沓帖子交给她。
沈兰溪随手翻了翻,都是有名有姓的世家,从前不曾见过。
“去还与母亲吧,就说我一切听她的。”沈兰溪道。
无甚有趣,她自是不愿多花心思。
“是,少夫人。”阿芙说着屈膝退下。
绿娆端来热水伺候她净手,问“娘子,可要婢子端些点心来”
“不必,嗯替我研墨吧。”沈兰溪擦净手道。
宽大的书案,是祝煊寻常用的,笔墨纸砚也是他的,沈兰溪素手执笔,一手揽着宽大的衣袖,下笔如有神。
虽我长得好看,但他们瞧我的眼神着实惹人烦,元宝让他们撒泡尿照照自己,骂的可好了,得我真传我还看了你幼时读的书,注解的好好啊,小正经好可爱,与澄哥儿倒是不甚相像
祝允澄回来时,沈兰溪还在写,却是叮嘱道“不许先行用饭,等等我”
“哦。”祝允澄净了手,过来瞧她,鲜少见她提笔,不由得疑惑,“母亲在写什么”
“给你父亲写家书。”沈兰溪坦然道,最后两个字收尾,拿起来吹了吹
上面未干的墨迹。
父亲才刚走一日,你便写家书啦也太粘人啦
祝允澄腹诽一句,上前翻看那厚厚的纸张。
“二,三五页”祝允澄大为震惊。
谁的家书有这么厚啊这还只是她一人写的
“不知觉的便写了这么些,放着吧,等你父亲回来拿给他看。”沈兰溪放下手里的毛笔,去净了手,迫不及待的在饭桌前坐好。
“”祝允澄懵懵的,这是什么时兴的家书
“不,不寄出去吗”他问。
“寄出去做甚这样冷的天儿,送信之人岂不受累”沈兰溪振振有词,“左右他回来便能看见了,作何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祝允澄不懂,但他不问了,乖乖坐好吃饭。
沈兰溪夹了一个鸡翅给他。
祝允澄立马夹起来吃了。
看,他乖,会有牛油鸡翅吃
“母亲,何时再烤兔子吃”祝允澄咬着个鸡腿啃着,想起那夜他们三人烤的兔子,有些馋了。
“你父亲不在,我不会。”沈兰溪叹气道。
“我会啊”祝允澄立马道。
“那一会儿加个夜宵”
一拍即合的两人,没再抢肉吃,快速吃过饭,祝允澄也没等催促,便乖觉的去做功课了。
沈兰溪卸去头上的发饰,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裳,裹着披风等那小学生写完作业烤肉吃。
片刻后,祝允澄又过来了,“母亲,这是我今日的功课,请母亲检查。”
沈兰溪“”
怎么还有这个流程呢
“之,之前也没有检查”沈兰溪无语道,被学业支配的恐惧让她哆嗦。
“之前都是父亲检查的。”祝允澄有理有据,随即又问,“母亲是不会我学的这些吗”
语气之真诚,模样之恳切。
沈兰溪立马挺直了腰板,双手接过他手里的本子。
是一篇策论。
这有啥看不懂的,不就是一篇议论文吗
论的是土地,世家大族圈占土地,百姓手中的地皮不过二三,赋税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却是养肥了那些世家大族,粮食价高,寻常百姓一日两餐,每餐汤水果腹,困苦艰难。
三要素中的是什么和为什么写了,却是没写怎么办。
“写的有些空泛。”沈兰溪委婉点评道。
一抬眼,便见那小孩儿蹲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额有点像小狗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