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溪掩下眼里的狡黠,苦瓜脸道“哪里敢劳烦公公,您整日在御前当差,想来也是辛苦的,皇上派您与太医前来,已是天大的殊荣,待郎君醒来,我定会与他说的。”
“既如此,那咱家便不多叨扰了,咱家回宫,定会如实禀报皇上,还有祝少夫人的辛苦。”
“”沈兰溪“您有差事在身,我也不敢多留了。”
她说着,侧头吩咐绿娆,“去装两袋热茶来。”
“天儿冷,您与那位御医大人拿着暖暖手也是好的,里面的茶水算不得多好,但喝个清香,公公可尝尝。”沈八面玲珑、贿赂使者兰溪道。
“那咱家便却之不恭了。”太监笑眯眯的接过了那水囊似的东西,触手温热。
“公公客气。”沈兰溪也笑。
两个暖手袋,她还是送得起的,也不甚心疼。
把人送走,沈兰溪立马风风火火的进了内室,脱去脏了的足袜。
祝煊瞧她动作,略一挑眉,“方才光着脚进来的”
“他要进来瞧你伤势,总得寻个由头,让他不要看见你红光满面的模样。”沈兰溪坦言道。
祝煊轻笑一声,替她穿上干净的足袜,“皇上派人来,名义探望,实为催促,任你将人唬得天花乱坠,我明日都得去上朝了。”
沈兰溪不高兴的鼓了鼓脸。
所以,她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伤害不过二点五
翌日早朝,祝煊瞧见那本该回漠北的人立在前头时,顿时眉心一皱。
李昶许垮着一张脸,冷眼瞧着那为君为父的人收了他手上的漠北兵权,令派旁人前去,还要跪谢圣恩。
“沈青山何在”龙椅上的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定眼去瞧。
“末将沈青山,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青山跪着行礼,一颗心却是跌至谷底。
他家没有爵位,先前他参军漠北,也是冲着成安郡王去的,眼下郡王被卸了兵权,困在京城,他要如何
“好儿郎”,皇上夸赞一句,也不知有几分真心实意
,“朕给你个选择,你是想随陈将军驻守漠北,还是想去太原府做千户”
去漠北,有官职无品级,但却易立战功,来日青云直上也不无可能。
去太原府做五品的千户大人,虽是安稳,但想挪地儿便难了。
这是在试探他的野心啊
是要光耀门楣,还是安于现状,趋于平庸
“承蒙圣恩,末将有幸入大殿,面圣颜,此等大事不敢自专,末将听从皇上旨意。”沈青山恭敬的把这难题送了回去。
皇上状似沉吟片刻,道“那沈将军便替朕,去驻守太原府吧。”
“臣叩谢圣恩”
前车之鉴,朝上无一人进言反驳,退朝时时辰尚早。
“正卿与淮之留一下,朕让御医来给你们把脉瞧瞧。”皇上温和道。
御医把脉是真,有事吩咐也是真。
“朕收到密函,说是杜大人贪墨,去岁朕拨给云溯马场的银子,一半都进了他杜行知的口袋,朕虽是不信,但云溯的马匹确是死了近半”,皇上面色凝重,“此事,朕派你二人协同查探,定要查明真相,切莫辜负朕的期望。”
“臣,遵旨。”
祝煊与向淮之从殿内出来,对视一眼,皆是苦涩。
“哎,要变天了,小祝大人保重啊。”向淮之两撇八字胡被寒风吹的凌乱,苦兮兮的道。
“风雪大,向大人当心些。”祝煊与他微微颔首,并肩出了宫门,登上了自家马车。
行过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马车停下,祝煊掀起衣摆上楼。
“祝二郎怎么还不来”褚睢安灌了一肚子水,等得不耐。
对面那人也没好多少,饿得心慌,“谁知道老头子留他说甚了,磨磨唧唧的。”
话音刚落,厢房门被推开,男人一声朱红官袍,甚是打眼。
“这般急躁。”祝煊信步而入,在一侧坐下。
“总算是来了,去去去,催菜去。”李昶许蹬了旁边的褚睢安一脚。
懒人屁股沉,褚睢安不愿动,推诿道“来得最迟的去。”
祝煊略一挑眉,刚要动,却是被李昶许一把摁下了。
“他这朝服不够打眼的。”李昶许说着瞪了祝煊一眼,“就故意的不换常服。”
说罢,他纡尊降贵的亲自去催菜了。
祝煊含笑,认下了他的话。
李昶许回来的很快,搓着手挨着炭盆坐了,“你那伤好透了”
“本就不算严重。”祝煊喝了口热茶,眉眼间松散了些。
“有够丢人的,还得丹阳来救你。”褚睢安哼了声,嘲他。
祝煊略一挑眉,不认自己丢人,道“丹阳县主武艺高强,怕是梁王您也不是其对手。”
褚睢安面色立马唬了起来,换个姿势,刚要开口,忽的想到在那林间,被推得腰背撞上树干,唇上覆上的柔软,顿时面皮发热,不吭声了。
那个小野蛮,奈何不得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