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门敞开来,引人注目。

几位穿着官服的男人皆面色尴尬的对视一眼,又瞧向包厢里。

做戏做全套,沈兰溪捏着绣花小绢帕捂着脸,一副受了欺负泫然欲泣的模样,哭腔软糯,“郎君”

祝允澄噔噔噔的跑进来,有些别扭的与李乾景见了一礼,退身站在了沈兰溪旁边,瞧着她的眼神难掩自责。

都怪父亲,非得在外面站着听,哼。

“正卿”李乾景站起身来,眉头一动,又转头瞧向旁边恍若柔善可欺的女人。

呵,他竟是还着了道

“臣见过三殿下。”祝煊踏进门来,躬身行礼。

他伸手,把那红了眼圈的小娘子拉到身边,圈着她细腕的手下滑,把那柔软捏在掌心,“方才之事,臣与几位大人皆听得清楚,我祝煊再是不济,也不会让内子遭受如此侮辱,殿下身份尊贵,此事便上达圣听,由皇上裁夺吧。”

李乾景似是被他这话气笑了,脸上的神色变得甚是难看,“侮辱若是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呢”

“今日刑部向大人也在,既然三殿下笃定自己绝非虚言,那臣便斗胆替内子报官,还请向大人秉公执法,查得清明。”

李乾景说得笃定,祝煊也回的强硬,一窝人立在门口,面面相觑。

“那,那回衙门”向大人试探的问。

公堂之上,沈岩与林氏也来了,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冷着脸。

“祝少夫人身世之事,还请沈大人与沈夫人如实说。”案桌后的向大人轻咳一声道。

“二娘是我外室子,确不是娼妓所出。”沈岩说了一句,便垂首不愿多说了。

李乾景冷哼一声,“沈大人莫不是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了”

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缓缓道“二十几年前,沈大人一个军护子建功立业,意气风发,可不是这般懦弱啊,到底是老了,不记得祝少夫人的生母是谁了”

李乾景说着站起身,“那本宫便给沈大人提个醒儿,当今国舅塞给沈大人的女子,名唤紫衣,沈大人可记起些什么了”

沈岩缩在袖子里的手隐隐发抖,“臣是识得这女子,但二娘确不是她所生。”

沈兰溪垂着眼皮,跪的笔直,面上淡然无色。

“事至如今,我也不瞒着了。”林氏忽的开口,顿时引得众人瞧来。

“二娘的小娘姓袁,名青羊,与我是闺中密友,也是我夫君心仪之人,可惜袁家太穷,婆母没瞧上青羊,做主让夫君迎我进了门。夫君入朝做官后,偶然得知夫君有了外室,便是青羊,那时她已有一月的身孕,至于三殿下所说的紫衣娘子,呵,我从未瞧得在眼里。”

“那女子也是苦命,被人塞来做耳报神,却是从不知夫君与她只是应付,藏在那怀安巷里的才是心上人。紫衣娘子被众人瞧着入了府,做了妾,一日接一日的困在一方小院,无人知晓,在那同一日,青羊也入了府,可惜她福薄,生下二娘后便撒手人寰了。外人猜疑,紫衣娘子是有了身孕才被夫君接入府中,但自始至终,有孕之人并不是她。三殿下若是不信,便着人去查,这桩旧事,还有这些年沈家因何沉寂,也该翻一翻了”

“”

沈兰溪垂着脑袋眨了眨眼,有些意犹未尽。

这故事真的还是编的着实精彩啊

竟是不知,沈岩还有这般跌宕起伏的过去啊

这比元宝买来的话本子还要有趣银子都白花啦

“还有”,林氏深吸口气,一双眼直视着李乾景,“不知三殿下是从谁的嘴里听得的谣言,其心简直可诛二娘虽是庶出,但也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随意污蔑,三殿下听得一句,便来污这孩子耳,敢问一

句,殿下是何居心”

这锐利言辞,激得公案后坐着的向淮之一抖。

祝少夫人不愧是在沈夫人身边长大的,如出一辙的匹夫之勇

李乾景眼角一动,一双眸子微眯,上位者的气势瞬间铺天盖地的压来,“你,再说一遍。”

“三殿下是觉得哪句说得不对”祝煊忽的插嘴,“是二娘身世清白,容不得殿下诬蔑,还是那句是何居心”

李乾景发黑的脸转过来,盯着他不语。

祝煊与他对视一眼,视线扫过一旁立着的几人,“荟萃楼里,三殿下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想让内子从我这里探听得什么事好传与殿下人证俱在,三殿下是想抵赖不成”

一句句逼近,偏生一句都赖不得,李乾景一张脸黑得如盛了墨汁的砚台,锦缎衣袖里的手紧了又松,气得发抖。

公堂上气氛沉寂,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出声。

半晌,李乾景朝着沈兰溪转身,上身微曲,拱手行礼致歉,“今日是我受小人蒙骗,言行无状,污蔑了二嫂声誉,改日我定当携礼登门请罪,还望二嫂见谅。”

沈兰溪垂着脑袋,又恢复了那乖软无害的模样,连忙摆手,怯弱道“妾身担不起三殿下这声二嫂,且我不爱俗物,这礼还是免了吧。”

后面这句,林氏装耳聋,眼皮都不抬一下。

祝煊视线扫过那乌黑发间的金灿灿,垂了眼皮只当没瞧见。

沈兰溪说罢,抿了抿唇,一副受气模样,又小声的补了一句,“我不是很想见到你。”

旁人听得不清,离得近的祝煊却是勾了勾唇,眼里滑过些许无奈,伸手拉她起来。

“今日亏得诸位大人皆在,为内子之事做了见证,正卿谢过各位。”祝煊说着,拱手道谢。

那几个受了礼的人连忙七嘴八舌的出声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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