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发了。
这次他西来长安,现在叫赤金的纯金也不过带了十斤,现在面前一块块马蹄金子足足摆满了五个小箱子,足足一百斤,本来都快花空了的钱箱子也铜钱给装爆了,值得讽刺的,这些钱绝大部分都是吴产的。
还有可以当成钱花的丝绸布币也将屋子填成了小山,在虞布监视下,捧着阳春面贡奉到刘闲面前的召春都看得眼睛直发呆,对于金铜她没有概念,可是这么多布,也让衣服缝缝补补又一年的召春羡慕的眼睛发直。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晚食奉上。”
啪的一声脆响,刘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竹板正好抽在了这小妞的屁股上,一声脆响让召春疼得身子都一颤,脸颊一瞬间也是红成了还在南美洲生长的番茄那样,呜咽中,赶忙将热腾腾的面条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害怕的退到一边。
过不了多久,就能把这妞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给治过来!伸手烙上一碗带着羊肉和荷包蛋的细阳春面,很有自己叔爷刘邦风范,很不雅的一挥筷子,刘闲倒是赞许的说道。
“贾生,今日之事你办的太漂亮了,请。”
“老师请!”
将五张羊皮卷的借据都放在了桌面上,贾谊也是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挑起面条来,还滋溜一下将荷包蛋吸进嘴里半个来,今天他的确是办的漂亮,给刘闲添了一屁股债,仅仅黄金就得还一百八十多金,那些黄铜布帛什么的,更是都快统计不过来了。
幸好,这笔钱,刘闲也没打算还。
一顿早饭吃完,刘闲又是随手啪的一板子,声音响的召春恨不得将小脑瓜都低到了素布荆裙里面藏起来,在她羞耻中,刘闲大大咧咧一挥巴掌。
“随便挑两匹,做件新衣服,孤赏你的!”
在这小妞窘迫的弯着纤腰缩成个小鹌鹑模样,眼睁睁看着刘闲晃悠着戒尺,红光满面的出了门,背后,还真是不浪费,连最后一口面汤都咕噜了进去,贾谊又是晃悠着他那略为发黄的衣袖撵了出来。
“老师,等等学生!”
今天的主要旋律就是跋扈,加上倒打一耙!
真正的嚣张!咯吱的声音中,越来越多的长安飞车党牛皮轮胎冒着烟儿咯吱一下停在了大汉国家税务总局,治粟内史府前,紧接着大批黑社会,咳咳,吴王府侍卫加上刘闲收的那些小弟端着阿卡四七凶悍的就冲了上来,两名看守府门的卫兵慌忙去阻拦,却被冲过来的樊飙夏侯捷几个壮汉龇牙咧嘴的推挤到了门口,凶恶跋扈的叫嚷着。
“吴王太子拜见治粟内史广平侯薛山,勿得阻拦!”
上一次淮南王刘长杀辟阳侯审食其好像也是这般阵容,吓得两个门卫都面如土色了,眼睁睁看着刘闲身怀授印,整套的吴国太子袍服进了府去。
别说,还有内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出一副和皇太子刘启撇清关系的模样,贾谊还冲在了最前头,他作为中大夫,从属于光禄卿,也来过治粟内史府办过公差,带着萧娘子他们轻车熟路的就闯进了治粟内史府中丞书案室,从墙上随意的翻找下两卷竹简看了看,旋即大手一挥。
“这间屋子的竹简,统统带走!”
哗啦的声音中,除了曹奇嘴角抽搐了两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列侯纨绔们一拥而上,麻袋一撑开,摆放在案子上的竹简一排排的就被拎下来,下雨一样往里扔。
“都干什么呢?”
就在一群嚣张的装了几十斤,抬着都走到门外了,时任治粟内史的薛山这才气势汹汹的迎出来,京师内不得藏甲,所以就算他的亲卫都仅仅穿了件轻步兵官府配置的包裹胸背扎甲,不过淮南王杀辟阳侯的大锤八十现在还令列侯们记忆犹新,薛山自己竟然有如后世帕某特的车主那样,自己戴了个头盔出来。
眼看着刘闲竟然突袭治粟内史府,卷走了自己大批的卷宗,气得薛山眼睛发红,暴怒的对着刘闲背影咆哮道。
“吴国太子,公然掠袭朝廷公属,你要谋反不成?”
“孤这就会去陛下那里谢罪,不过,劝广平侯一句,也最好等着谢罪吧!”
“吴太子,你什么意思?”
“拜拜了您内!”
这也就是汉初,这要是明清,刘闲一个诸侯继承人敢这么闯户部,早就被拿下关的妈都不认识了,可是在一大群小弟的护卫下,生怕挨一锤子的薛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闲带着属下拎着麻袋出了府,扔上只此一家的人力自行车,绝尘而去。
不过,爷爷装完了,又得装孙子了!
“额,孤真得穿戴这些吗?”
刘闲现在有点怀疑,贾谊这货给他出主意是来报仇来了,八辆大奔又是停在了未央宫面前,一边拖着宽大的袍服,刘闲一边嘴角直抽的问着,而此时,脸色阴沉了半边,眼珠子冒出红光,嘴角邪恶的勾起,贾大夫此时完全是一副黑化反派的模样,嘿嘿阴笑的说道。
“这才能显示老师您认罪的诚信吗!戴上吧您内!”
“哦嗷嗷!!!”
现在刘闲是体会了当年廉颇找蔺相如负荆请罪是多么诚信,一大捆满是小刺儿的荆条背在背上,这滋味,爽得不能再爽了,甚至太子殿下还当即见了红,一股股流血把裤子都染得通红一片,强忍着扒皮般的痛楚,刘闲一把鼻涕一把泪,悲催的在那些不惯着他禁宫卫士的注视下年糕趴地上去了。
“臣刘闲,负荆请罪来了唔啊啊啊啊~~~”
幸亏这是汉初,也幸亏汉文帝是个好人,这头他被扎的龇牙咧嘴的没趴地上一会儿,那头宫中宦官已经急促的迎接了出来。
“陛下有诏,招吴国太子,中大夫进宫见驾!”
“谢,谢陛下!”
疼得都公鸡打嗝了,刘闲热泪盈眶的答应了下来。
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刘闲刚想把这个小刺儿书包给摘下来,不像贾谊立马又是满脸笑容的蹦下了车来,又按住了他的手。
“老师,得向陛下表达您悔过的诚信哦!”
“你狠!”
颤颤巍巍向着宫内走去,活动间,小刺儿比刮痧可刺激多了,疼得龇牙咧嘴中,刘闲硬是从牙根儿挤出了话来。
好不容易又挨到了上次受召见的勤政殿,刘闲疼得连看都看不清就直接年糕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