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送你的。”

她熟悉的李叔叔这次带的礼物，跟往常不太相同。

凌一默接过笼子，说了声，“谢谢。”

伊琳娜阿姨说过，有人送礼物要这么说。不过爸爸忙忘了，忘记教她了。

李永恒只是满心爱怜地揉着她的发顶，“没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跟它很像。”

凌一默用无辜的双眼盯着他，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跟这只小家伙有什么相似的，她伸手进了笼子，逗着小耗子的脑袋。

不想这耗子突然发性，咬了她一口。

“它咬我，疼……”她吓得缩了手。

这小东西一点都不可爱，哪里像她了？

“因为它知道，自己是在一座笼子里。”李永恒莫名地说了这句话。

小姑娘不解，只是拎着笼子，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爸爸站在房间外的玻璃前，盯着她。

她趴在桌上，盯着那只白老鼠。

李叔叔的意思，她也想不明白。

耗子的命没有人命长，一年过去，那只活蹦乱跳的白老鼠就死了。

七岁的凌一默盯着笼子里不再蹦跶的白色老鼠，回想起了李永恒的话。

她跟这只老鼠很像。

老鼠在笼子里。

她……

孩子盯着四周透明的玻璃，忽而想通了这些问题。

这透明的玻璃墙壁，不就是她的笼子吗？她一直被关在这个笼子里——

她就像只笼子的小白鼠，被人观察着，监视着，甚至可能她认为的那些朋友，都是欺骗的假象。

爸爸呢？爸爸也是假的吗？

她忽而想起凌昭教她的那些遗传学定理……她跟凌昭，似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凌一默第一次觉得，自己所生活的世界里，满是欺骗。

骗子，都是骗子——

“警告，警告，实验体数据出现异常，警告——”

玻璃观察窗外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

“主任，ECHFX－0001异能量数值突然飙升……”慌乱的助理向凌昭的办公室跑去。

凌一默眼前电光闪烁。

从观察窗外往里面瞧，只会看到一片电流联结而成的蛛网。

几位研究员还想看看情况，却发现设备全部都已经损坏了。

“主任，观测仪器受到大电流冲击，已经彻底损坏！”众人都慌了。

实验室的灯光摇曳，旋即陷入一片黑暗。

“照明系统被破坏了！”

“灯亮了——怎么回事？找找有没有备用光源！”

一片混乱嘈杂中，凌昭走上前去。

他的到来让周边的慌乱平息了不少。

凌一默盯着那件衣服的下摆，神情痛苦。

凌昭是个骗子！

但电光闪烁之间，她看到凌昭向自己奔来。

满身电弧的小女孩向后缩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