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望站在港口边,闭上眼睛,倾听着码头上传来的呼声和属于自然的浪潮声音。
清晨的光撒下,落在手心,只有点点温暖。
她轻轻哼起调子,酝酿着新歌的旋律。
“陆老师,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创作灵感。
经纪人尚姐打探过消息,知道陆南望跟着她哥哥搬家到了姜东市,所以紧赶慢赶地安排了汪宝善坐飞机来此,想跟人打打关系,好套到歌曲。
陆南望像是只被吓到的小猫崽,反应过来有人搭讪,这才礼貌地回应,“啊,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是陆老师的粉丝,就是想跟陆老师交个朋友。”汪宝善很是和善地靠近。
奈何陆南望很抗拒有人出现在她的亲密距离里,除了数的过来的几个人,其他人的靠近都让她不安惶恐。
虽然因为工作的原因这样的症状在公共场合缓和了不少,但这样的只有两个人交往的情景,她还是紧张地退后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谢谢喜欢,我认得你的脸了。”她抱紧手里的五线谱本。
她以前有自闭症,很抗拒有人跟她交流,尤其是像这样太热情的。
除了默默,其他人这样突然靠近她都会觉不舒服。
汪宝善尴尬地用微笑缓解气氛,“我想试着进流行音乐圈,就是不知道陆老师觉得我的声音条件如何?”
她笑容真挚而单纯,但陆南望总觉得这女人的笑容,跟哥哥装无辜的时候特别像,都不真诚,而且隐隐透着算计。
这应该是来骗她写歌的吧?
“你唱,唱一个……嗯,《月亮之上》会吗?”她觉得有必要考验一下这女人的功底。
虽然《月亮之上》是首国名度高到几乎被当成土歌代表的歌曲,但要想唱好,需要一定的功力。
一般的想来跟她求歌的网红流量,唱这首歌的时候都是一副气虚的模样,中间的rap也没几个人能一口气唱下来。
而这些没能达到要求的人,自然就被她以基本功太差打发了。
而汪宝善显然有两把刷子。
她的音域很广,而且高音不会给人尖利的感觉,很舒服,唱一些气势磅礴的歌曲声音也不会撑不起来。
“你还可以啦,就是换气的声音有点大。多练习练习,争取早日出道,加油!”陆南望鼓励她。
汪宝善一头黑线。
虽然陆南望是在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还夸她潜力无穷,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学唱歌的,而是请这位给她写歌的。
“陆老师……”
“小望,该回去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叫她的青年留着个小辫,身形有些瘦削。
“哥哥!”陆南望转过头,跟汪宝善道别,“跟你聊天很开心,我要回去了,拜拜!”
两人上了车,沿着马路回住的公寓。
“哥哥,你的头发怎么剪了。”她记得昨天还是及腰的。
陆南希讲起了悲伤的故事,“你小鱼姐说想试试给我剪头发,然后……”
很不幸地翻车翻进阴沟里。
要不是他中途打断,保住了剩下那点头发,他今天就该去理发店剃寸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