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上还冒着黑烟的大汉顿时身体失去平衡,朝船坞的方向冲去。同时,杜蘅接住那个被蹬飞的瓦罐,使力一抛砸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便如前者一般也冲进船坞——
第三人直朝杜蘅而来,在二人离的极近之时,杜蘅直接躺倒,凌空一脚踹的二百余斤重的汉子直接飞起向船舱!
这三起事故的发生几乎都同时只在瞬息之间!
在如此瞬间的巨大冲击之下,脆弱的船壁承受不住压力,呼啦啦的犹如糊纸一般碎裂倾倒,灰色的粉尘扬起,迷了半边青天。
没一会,那身子本就找着火的摔进船舱的大汉不知又碰到了什么,霎时间冲天的红色火焰顿时而起!冒出阵阵浓烟,男人凄厉的喊叫回旋其间。
杜蘅知道船体接下来会炸,于是也没有起身,在浓烟之中寻找着那姑娘的下落——
“抓到你了!哈哈哈——”说时迟那时快,杜蘅的脚腕传来一阵剧痛,甚至力量之大到无法挣脱;她回身一看,正是那独眼大汉攥住了自己的脚腕子,粗短的手指甚至都用力到发白。
他完好的那只眼已几近血红,全身湿透,另一只血窟窿里淌出夹着鲜血的浑浊河水;人已癫狂,不时发出桀桀怪笑,露出来的却不是牙齿,而是漆黑的河泥。形状癫狂和人的模样已经相去甚远,倒像是某种河里存在会留浊泪的丑陋水兽。
许是吃过杜蘅的亏,那大汉根本不在乎她的挣扎,直接举起手中的大刀,就要朝杜蘅劈来!若是被他得逞,杜蘅就得横尸当场、被“一刀两断”不可!
杜蘅心下十分焦急,脚踹手砍纷纷收效甚微,那大汉丝毫不在乎自己所受的拳打脚踢,一心只想剁了自己!
由此可见,出手狠辣很有必要,可若不能一招制敌便会贻害无穷!如今可真是把自己陷入了要命的境地!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自己生生逼出来一个不要命的!
“公子小心!”那个穿灰衣瘦小的姑娘身影一闪,忽然从斜刺里穿出,几乎硬生生把自己挂在那大汉举起大刀的臂膀上,延缓着他的攻势,一口银牙露出,狠狠地咬在大汉的手腕上,不住的对他进行踢打。
大汉吃痛,扬手甩开臂上挂着的人;抓住杜蘅脚腕的手不自觉松了劲,大刀砍下却劈歪了。
杜蘅一个侧身,只觉一阵罡风袭来,刚才所躺的木板就已碎屑纷飞;她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用左脚直踹大汉面门,逼迫他放开自己。
甫一得到自由,杜蘅就去搀扶方才那个被甩开很远的姑娘,“不好!”杜蘅忽然想到什么,心念电转,先把那姑娘扑到了自己身下。
那姑娘下意识的要推开杜蘅,耳边却忽然响起惊雷般的一声巨响!——
围观如此一场大戏的人群后知后觉的想:大冬天的打什么雷?莫非应谁的誓了不成?就是那什么“冬雷震震夏雨雪”的誓?
后来才发现声音不是来自天上,正是来自身边,来自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