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菖蒲对其他病症也有好处,所以她才随身携带?所以杜蘅姑娘你才误会了?”阿青说。
杜蘅心里否了这个答案,秦锦姝有什么毛病作为亲家的林家可是一清二楚的,确实没有哮症这一项;至于秦锦姝其他的毛病可能确实会对症,但是单菖蒲也没用啊!
杜蘅心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和她们一起离开十皇子府邸。
出了门杜蘅上了骆敏的车,骆敏已经完全醒酒,她让车夫先把杜蘅送回杜府。
车走到一半,车夫忽然停住了,旋即两声敲击车壁的声音响起,等了几息后,车帘忽然被拉开,薛斐白那张艳丽如秋海棠的脸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骆敏都有些看呆了,因为打帘动作而撒入的月光将薛斐白脸上的小绒毛都照的纤毫毕现,却丝毫夺不走他自己散发出的熠熠光辉。
他全然是一幅笑颜的模样,含笑的视线尽头只是杜蘅一个人。骆敏心里有点酸酸的,什么时候周显也能这样看自己?
得到首肯后,薛斐白探身进入,走到骆敏旁边时,激动的跳起来,碰到车顶后龇牙咧嘴的捂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往脑袋上抹那么多依兰做什么?”
骆敏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发:“你说这御赐的头油里面有依兰?”
杜蘅也凑上前闻了闻:“很好闻啊,还让人觉得神识清爽、清肝明目的,御赐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你们俩懂什么啊,这东西依兰的纯度如此之高,要是沾上点蛇床子,只怕比猫儿发情还厉害!”薛斐白如临大敌的说。
杜蘅和骆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解读到了后怕——十皇子府上的香料,里面不就有蛇床子吗?原来症结竟是在这吗?
“可这是皇后娘娘给我的啊,她为什么要害我!?而且她赏了不少人,每个人都有被……那个的危险吗?”骆敏咬着下唇,无助的说道。
杜蘅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皇后当然没有理由害你,你从其他得到这赏赐的人那要来这头油对比一下即可;
我觉得,这单独给你的赏赐里,依兰应该是加了最多的,多到足可以和蛇床子发生反应。这应该是专门针对你做的局——”
骆敏看见杜蘅黑沉的视线,似乎要望到她的心里。
如果真是杜蘅的意思,那皇后也身在局中?那十皇子,便是最大可能做局的那个人!即使他不是主谋,也绝对参与其中!
这局做的滴水不露,根本没有露出丝毫马脚,甚至于他也显得像个受害方!怪不得照顾她醉酒的丫鬟走的飞快,原来就是怕留在原地让人怀疑主家!
骆敏心下像被掏出个无底洞,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铅一般,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连抬抬手指都做不到。
她早就知道京城权力斗争激烈,可没想到竟是如此激烈!刀光剑影,明枪暗箭,防不胜防,阴的阳的都来。
她是总兵之女,知道自己身上的价值;可也正是因为她的价值,才让她像个物品一样被人谋求算计!
若是没有今晚的阴差阳错,和周砚睡了的人就是她骆敏。她说不定一生都会被蒙在鼓里,还要对他周砚感激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