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白真是对杜蘅佩服的五体投地,机敏强大理智,你可以永远相信杜蘅!
事已至此,两人深藏功与名,也该功成身退了。
但是杜蘅却把视线投向隆万宗因为晃动身子而从袖袋里散落出来的东西——
杜蘅用比刚才多了一根手指,两指把东西夹了起来,看了一眼。
薛斐白自然也看到了,用眼神示意她:拿走?
杜蘅摇摇头,不是时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人知道隆万宗身上有这东西却被拿走,那他们的辛苦就白费了。
薛斐白也点点头,确实,来日方长,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取走,眼下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杜蘅把东西塞回他袖袋,和薛斐白顺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两人结伴回家的路上,薛斐白实在是没忍住好奇,问杜蘅如何会知道酒后不能仰卧会导致呛住气管的;
他后面其实还有一句,最早在薛家,她怎么看出是尸厥救下杜芷兰的。
杜蘅默默,祖母她老人家身体不好,她和哥哥早年遍寻古籍良方,希望假天之年。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大夫可以开方治病,但是典籍中总有些让人见之难忘的例子,想不记住都不行,比如尸厥和醉酒后窒息。
但是这一切,她并不打算告诉薛斐白。
可是那一年,最后祖母还是早早的去了,从小长在祖母膝下的哥哥更是悲痛欲绝;
因为查阅古籍的心焦和挚爱亲长辞世的痛苦,将他打击的一病不起,卧床半月。
杜蘅想到这,不禁觉得眼眶有些干涩,蹲坐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在阴影中数着如米粒大小的苔花。
薛斐白看见这番情形,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酸,杜蘅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好似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可能他刚才问的问题,就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似是……和家庭有关。
薛斐白坐到她身边,骚了骚头,不自然的转着话题:“刚才在那青楼里,那个女孩子——”
薛斐白想起那个女孩子漆黑的眼睛中放出绝望的视线,“她应该是都看到咱们了……”
杜蘅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人灭口吗?
“你放心,她只会比我们更想隆万宗死。”
“啊?我不是……”
薛斐白触到杜蘅冰冷的视线,还是讪讪的闭了嘴,自己之前都想杀“未婚妻”,“未婚妻”会怀疑自己也是应该的。
扪心自问,他之前是想杀杜蘅来着,可也从来没想让她生不如死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个痛快就是了;当然,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杜蘅知晓。
薛斐白都已经想象到杜蘅皮笑肉不笑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冷漠的反问着:“哦~是还要褒奖你一番吗?”
总的来说方才的转移话题,十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