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也是窃时者团体中的一员,而从她的话来判断,不止是她,似乎整个温泉山庄里都有他们的人分布。
“总觉得有股奇怪的熟悉感……”清洁工打扮的中年窃时者摇摇头,“就是突然感觉这个魔法阵的绘制,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都做了很多遍了一样,熟悉到我感觉不用图纸也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绘制一样……”
前台接待打扮的女窃时者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那个叫既视感(déjàvu吧?”
“得……得得什么来着?”中年窃时者感觉自己舌头都快打结了,都没正确念出对方说的那个单词。
“既视感,大概指的就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对没有经历过,或是正在经历的事情抱有仿佛曾经在哪里经历过的熟悉感。”她这样毫不在意地解释着,“不过我觉得那应该是你的错觉,毕竟为了这一天你已经无数次练习过魔法阵的绘制方法了吧?会感觉到熟悉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这样吗?”中年窃时者还有点怀疑,但他也提不出什么反驳的有力证据,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来:“算了,先把手头这点事情做完再说吧……”
女窃时者看着他继续用常人看不见的隐形涂料画起魔法阵,不自觉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些人不愿意配合我们怎么办?”
“不配合的话就杀掉几个立威吧……”中年窃时者一边用拖把画着魔法阵,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只要保证参与人数在最低数量要求内就行。”
“诶……杀人不好的吧?”听到他这么惨无人道的发言,女窃时者有点犹豫,“我们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来的……”
“这都是为了更大的拯救而做出的必要牺牲,你还是个新人,等你见得多了就该明白了,有时候你会面临不得不将生命的价值放在天平上衡量的局面……”
“那时,你就必须选择拯救什么,或是舍弃什么……虽然不做选择固然也是一种选择,但那样只会让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剩下来的工作并不多,在中年窃时者碎碎念叨着传授人生经验的同时,很快就完成了。
“……好了!这就是最后一笔了!”中年窃时者嘟囔着,最后在地上涂画魔法阵的最后一笔后,他将自己的清洁工具放入小推车里,转头向她道别:“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晚点还要主持仪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好的!交给我吧!”
…………
中年窃时者推着小推车走出电梯,心中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仪式计划,一边在走廊中推车朝着清洁工堆放物品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噗嗤!
如同布帛割裂的轻响,缠绕着不祥血气的赤红长剑撕裂了血肉,刺穿了心脏,贯穿了胸口,几乎将他刺了个对穿。
中年窃时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怎么都没想到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遭受攻击,而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储存下来的时间,居然没办法治愈被贯穿的伤口,在治疗无效后他下意识想要反击,但剑身上随后传来的巨力搅碎了他赖以生存的心脏,也抽走了他最后的反抗。
和上一次不同,如果说之前不死斩是依靠着被动技能在杀死不死者的话,那么这次不死斩上是附着了持续扩散如剧毒般的超凡力量,显然是赵辰巳主动解开了剑上的一部分封印,这些专门杀死不死者的超凡力量在一瞬间流到中年窃时者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肉体快速陷入枯萎和麻痹,他体内在短短几秒内有成片成片的细胞凋亡,血水从毛孔中渗出,皮肤溃烂流脓。
但血腥味并没有逸散出去,为了埋伏他赵辰巳早就设好了结界,不管是声音还是血腥味,都不可能逸散出去,哪怕上面动静再大,除非打破了结界,否则一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
只是这时,他并没有发现空气中好像游过一个娇小的透明装置。
赵辰巳用不死斩死死压制住中年窃时者,直到他不再挣扎和动弹,化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后,才把剑从他背后抽了出来:“先解决一个。”
“你之前不是都说要更改策略了吗?”时雨的质疑在耳畔响起,作为共享感官的她自然也听到,“杀了他一个,还有一整个团体窝藏在山庄里面,不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话,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吧。”
“这个我有办法。”赵辰巳将已经断气死亡的中年窃时者拖入清洁工休息的隔间,又从里面找出一套干净的清洁工装束,“看我这次和他们玩一手偷梁换柱,釜底抽薪。”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打扮、样貌乃至神情都与之前那个清洁工一模一样的人,从休息间中走了出来,他推着装满清洁工具的小推车,迈着轻快的步伐重新回到大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