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等事情解决后带回去治疗吧。”
面对伊丽莎白提出来的请求,吴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答应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而傻姑娘的反应也非常符合她的性格,她顿时开心地忘乎所以地在肿胀肉球身上蹦蹦跳跳起来,要不是被吴铭及时拦住,她这一通乱踩恐怕就会把那个肿胀肉球给活活踩死。
其实吴铭会答应她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这是对方的‘请求’而已。他本身就是个缺乏主动性的人,如果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插手帮忙的,所以很多事情哪怕看到了有时候也会视而不见不去理会。
但如果是别人的请求就不一样了。在能力范围内的请求,他还是很乐意去伸出援手帮助他人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问题需要先解决掉才行。”吴铭说着淡然转过头,此时浴室内的水雾蒸汽已经散去大半,一个身着神职者白长袍的男人就站在浴室的最深处,他白布蒙头,怀中抱着一本厚重的黑皮书,目光像是洞穿了盖在头上的白布一般,静静注视着吴铭等人的一举一动。
刚刚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且淡然地注视着吴铭他们,哪怕他们将肿胀肉球一个个打倒、装进收容空间中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插手或是想要阻止的意图。
“霍华德口中的洛夫牧师吗?”吴铭转过身看向洛夫牧师,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对,你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洛夫牧师的声线低沉而浑厚,他感慨而又激动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借助天父的力量治愈了他们的疾病,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克服过去困扰他们的恐惧症,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被恐惧所逼迫着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还能狂热地爱上他们曾经恐惧、厌恶的东西……”
说着,这位男士伸手指了指伊丽莎白脚下的那团肿胀肉球:“这位先生,曾经因为战争的关系留下了非常大的精神创伤,至今都没能治愈,但是今天得到天父的赐福后,他终于摆脱了夜复一夜的噩梦,战争所造成的创伤无法在动摇他的心智,反而能让他感到更加兴奋和快乐……”接着,手指转动又指向一具萎缩脱水,看上去像是女性的尸体:“这位女士,之前有着重度洁癖看,现在她终于不用洗烂自己的双手,能与病毒、细菌和污秽之物好好相处了……”
他一个又一个地指着无头尸体,又或者是坐在浴缸内的大头娃娃,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这些患者的信息,他们曾经恐惧什么,现在又如何克服了恐惧,将来又会如何狂热地爱上他们曾经恐惧的事物……然而随着他的叙述,吴铭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他从对方那平直的叙述,越来越激动高昂的语气中,隐隐听出了一股子爽朗愉快的情绪——那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看着别人的惨状就能感觉到愉快的愉悦犯行为,反倒更像是为这些人现在的样子,发自心底地感觉到开心和……
自豪。
没错,就是自豪,就像是投身公益事业或是当志愿者做奉献一样,在单纯帮助到他人的时候,所产生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我引导着信徒们靠近天父,在福音的治疗下他们最终克服了自己的恐惧!这足以证明天父信仰的真实!”洛夫牧师说着说着就像陷入了某种狂热状态中,甚至开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起来,“天父给予了我如此伟大的使命,那么我也不能让天父失望!今后,我也要将天父的福音传播到世界各地!让全世界的人,也能聆听到天父的福音!蒙受天父的恩惠!”
“没有今后了。”吴铭冷冷打断了他,并且为他与福音会的结局下达了判决,“从今天起,福音会这个教会不会继续存在了,而你……洛夫牧师,跟我走一趟吧……”
而海德与伊丽莎白也摆出了战斗姿态,只要吴铭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动手。
“你想妨碍我吗?”洛夫牧师敏锐地感受到了敌意,虽然嘴上还在质问对方,但手已经按在那本黑皮书上,猛地翻到书籍的某页开始念动上面记录的咒文。
一串咒语叽里呱啦被他念起,亵渎而扭曲的单词从他的唇齿中吐出,整个浴室中都回荡着他念动咒语的怪异音节。
连接!
空间位置上的两个点被悄无声息连接起来,不等他把咒语念完,伊丽莎白已经最先冲到了洛夫牧师的面前。
“哟呵!还是个魔法师啊!”她发出一声意外的轻笑,接着一拳重重朝着洛夫牧师的面门砸去!
在过去的旅途中,她用无数惨痛的经验得出了两个真理——绝对不要等到魔法师(术士、巫师、女巫这类需要念咒发动魔法的法系职业,把咒语念完再动手。
以及打人就打脸,还能顺便打断他们的施法!
散发着莹莹光芒的拳头咚的一声就像是打在了光滑透明的钢化玻璃上一样,洛夫牧师面前一道反光闪过,伊丽莎白原本直直打向他面门的拳头,居然愣生生被弹开了!
提前展开了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