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帷幕已然拉开,阴郁而恐怖的阴间音乐奏响,灯光也早就已经就位,可舞台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过伊丽莎白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情的,她现在都还迷迷糊糊没有搞清楚状况呢。按照她的记忆,自己应该是比她大哥要快一点到达那座塔的,结果刚一进塔周围的景色就天旋地转发生了改变,再醒来就身处这个怪地方了。
以她那不怎么爱运转、现在几乎快生锈的脑子来思考,她很难理解自己现在到底处于怎样一个境地中,最后只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她好像和大哥走丢了。
而这个时候,舞台上又产生了异变,就像是干冰雾气一样不知从何而来的烟雾从舞台两边释放出来,雾气隐隐沉在舞台底部,偶尔也有些雾气随着气流飘荡而起,在多彩的舞台灯照耀下,将整个舞台变得烟雾缭绕,如梦似幻,接着在那烟雾的勾勒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半透明人形轮廓便模模糊糊被衬托着,在麦克风前现出了身形。
那个站在麦克风前的鬼魂虽然面容模糊,很难看清楚它的具体样貌如何,难以分辨出这到底是个男鬼还是个女鬼,但是凭借着一阵哀怨、阴冷的女人歌声从音响中传出,伊丽莎白还是能判断出这个鬼的性别。
那歌声中清唱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歌词,曲调怪异而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协调、悦耳之处,随着那曲调的变化女声也时而尖锐刺耳,仿佛指甲盖在黑板上不断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时而阴沉哀怨,如同在人耳畔喃喃轻语般唱出阵阵的靡靡之音。
这首歌,用噪音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这种噪音可与工地深夜施工、居家间歇性装修、汽车冷不防齐齐鸣笛,又或者是七嘴八舌人声鼎沸的噪音不同,这些常规噪音正常人听了之后肯定是又气又恨,甚至脾气不好一点的人都要暴起打人,可偏偏这个乐曲噪音仿佛正好抓准了某种独特的频率,让每个正常人听了之后都会自然而然感觉到生理上的不适。
而那死亡歌喉般的女声,更像是为了衬托这首乐曲而存在的一般,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哪怕再怎么难听也能如同魔音贯耳深深印刻在他人的心中,引发他们心中最深处的恐惧感,再加上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歌词,无数恐怖、噩梦般的联想就会像走马灯般呈现在眼前。
如果没有超凡力量傍身的普通人,听到这种诡异、扭曲的曲调,哀怨阴冷的歌声,肯定心神就被这歌声和曲调所摄住,随着歌词所引发的恐怖联想,心神陷入无休无止的恐怖幻想中,心志稍微脆弱点的,估计会在无穷无尽的噩梦中被自己的恐惧感给活活吓死,成为歌下冤魂。
可伊丽莎白不一样,她不仅是一个超凡者,能够自然抵抗歌声中摄人心魄的魔力,还是一个擅长用“歌”擅长用歌喉来解决大多数问题的歌姬。
在她一听到这如同破锣嗓子配拉木锯般的曲调后,她心中就立马浮现出了对这首歌的评价,并且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你唱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好难听诶……”
之前也说过了,这傻姑娘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环境,自然是不会在意进入塔内时听到的低语,不仅不在意,反而还嫌那个声音太过吵闹,弄得她头痛欲裂,所以她自然是不会在意那段声音中带来的提示的。
剧院歌者齐赞颂。
这句话说的就是不管剧院里这玩意儿唱的再怎么难听,再怎么让人害怕,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喝彩,这也是剧院歌者最渴望得到的回应,其次就是默不作声,,然而最忌讳的就是像伊丽莎白这样直言说她唱的歌难听,。
事实上如果吴铭来应对的话,肯定就是用护盾全方位屏蔽声音然后开着精神滤网,让辅助装置在他的意识里投放一场电影啥的,等到啥时候舞台上那个疑似怨魂的姐们唱累了,他再慢悠悠站出来拿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荧光棒,开始为女鬼姐姐打call,嘴里还要喊着“安可!安可!安可!”气氛要多热烈有多热烈,情绪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如此这般,多循环几次他就不信这个女鬼姐姐不会觉得累,就算不会觉得累遇到这么热情的粉丝也应该会满足了,按照一般怪谈的套路,接着就该是怨魂解开心结,然后巴拉巴拉开始刷回忆杀,最后女鬼心愿已了无憾解脱的结局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