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叔,全名叫郝得男,据说是三代单传,他的父亲为了他能够延续家族血脉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可是郝得男婚后只生下一个女儿,夫妻俩试了很多次还是没能要上二胎。
有段时间郝得男觉得是自己的这个名字成了一个诅咒,让自己生不出儿子。不过仔细想想,他自己好像没怎么纠结过这个问题,只是家里的老人比较着急,尤其是父亲,天天念叨着郝家要断后了。
为了让家里的老人安心,郝得男只好和妻子去医院寻求帮助。
医院说两个人的各项指数都在正常范围之内,怀不上只是概率问题。或者可以试试不去想那些事情,只是放松享受,反而会有不错的结果。因为有的时候压力过大,也会让他们难以成功受孕。
根据医生的医嘱,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尝试放松自己,甚至还在开始前喝了一点酒来协助放松。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三个月后,妻子拿着验孕棒告诉他,这次成功了。夫妻俩兴冲冲地请假去医院,想尽快从医生那里听到这个好消息。
他们已经生过一个女儿,对各种程序都已经很熟悉了。挂号、检查、抽血,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剩下的就是等待化验结果出来,将这个喜讯做实。
可现实总是与人的意愿背道而驰,医生竟然说妻子是宫外孕,只能打掉。
试了3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郝得男认为这就是上天的指示,对愚蠢的人类妄图抵御诅咒给予惩罚的指示。
因为他曾听母亲说过,在他之前,母亲还生过一个女儿,只是在他出生后,全家人都围着他转,疏忽了对姐姐的照顾,导致姐姐掉进水缸里扑腾了好久都没人发现,就那么活活淹死了。
从那以后,郝得男彻底放弃努力造人的想法,想着女儿应该是姐姐投胎转世,让他赎罪来了,就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女儿。
女儿很聪明,也很懂事,最擅长的就是舞蹈。
小小的人儿,扎着一丝不苟的团子头,穿着粉嫩的芭蕾舞裙,像只小天鹅一样旋转、跳跃,自由自在地舞蹈着。少年宫的老师对他说,女儿有成为首席舞者的资质,还告诉他省芭蕾舞团正在选拔少年舞者,可以给女儿报名试试。
为了应对省团的选拔,女儿的课时增加了,少年宫的老师主动免费对她额外进行一对一的辅导。他的老板也大方地同意,在女儿结束练习后,他可以开着老板的车去接女儿回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多。
一天,老板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那个客户关系到能否救治老板儿子的命。他也很关心老板儿子的健康,因为那也是一个很懂礼貌,也很可爱的孩子。而且老板一直在照顾着他,所以他想第一时间获知老板会面的结果,所以就给妻子打了一通电话,让妻子去接女儿。
可就是这样一个决定,彻底毁了他的一生。
那个时候,街上的路灯还没有这么多,街上的汽车也没有这么多,街上的监控更是少之又少。郝得男叮嘱过妻子,不要心疼钱,一定要打车回家。
但毕竟艺术是一种高昂的追求,妻子应该是为了给女儿省点钱,最终选择坐公交回家。
那个时候,晚上9点公交已经不多了,从少年宫出来,她们要走上1分钟才能到能将她们送去离家最近的车站的公交站。
她们遵守交通规则,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变绿,这才跨过路缘石向街对面走去。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辆车横冲直撞地驶来,无视已经变红的信号灯,近乎疯狂地撞向这对母女。
妻子为了保护女儿,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女儿的身体,但那司机见到自己撞到人后,似乎担心对方没有“死透”会认出自己的车,竟然挂了倒档又撞了两个人一次。
发现妻子和女儿的是少年宫的老师,她听到一声巨响就跑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躺倒在地的她们。她及时呼叫救护车,将两人送去了医院。可还是晚了一步。
当郝得男得到消息敢去医院的时候,女儿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抢救,但妻子已经“被判”死亡。
8个小时后,女儿从手术室里出来,转送去了重症监护室,但医生却告诉他,女儿撞到了脊椎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他不记得妻子的葬礼是怎么办的,也不记得那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总是坐在自己的车里,一圈又一圈地绕着事故现场附近,想以此寻找那天晚上的凶手。
是年迈的父母留在医院里照顾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儿,直到银行存款告急,女儿的住院费快没有着落了,他才省过神来。
老板没有责备他那段时间无故旷工,还愿意继续留他工作。而且为了照顾他想要寻找犯人的心情,将他调去负责一个少女的通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