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和钟子期是开车过去的,所以不到5分钟就到了老赵出车祸的地方。林青有摩托车驾照,就接过了老赵的外卖订单,替他去送剩下的外卖,钟子期则开车将他送去了与警方合作的医院里。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医生告诉钟子期,老赵伤得不算重,左脚小指和无名指骨折,体内没有出血,患处已经做了处理。
钟子期和护士要来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温水拿到一间会议室里。这也是他特意和医院打了招呼,借来的一间闲置的小会议。
会议室的确很小,一扇窗,一张桌,6把椅子。
老赵的擦伤已经被处理好了,看到钟子期进来跳了一下,但没有起来,因为钟子期看着老赵打着石膏的脚,示意他坐着就好。
“还好您没有受重伤。肇事司机呢?是交警过来调解的吗?”
“是啊。那人留了电话,说所有医药费他会承担,自己还有急事就走了。亏了当时是红转绿,车速不快,所以我的车没事,里面的外卖也没事。”
肇事车是擦着老赵左侧身子过去的,老赵的左胳膊肿了一块。当时为了避免摩托车倒下会把里面的外卖弄撒,老赵两只脚紧紧地撑着地,两只手也抓着把手不放。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胳膊才会擦伤严重,他的左脚才会被碾压。
“不过……都这么久了,为什么又突然来找我了?是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
年初的案子太过震惊,老赵对当时来问话的林青和钟子期的印象很深。但真正让他记住这两个警察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包。他也不确定那个包会不会和案子有关,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慌乱。
老赵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包送到警局去,但毕竟捞出包的地方离捞出尸块的地方有一些距离,而且他担心没有在报警当天就把包交上去,过了这么久再交,这种行为可能算违法。所以从那以后,他一直在努力关注着社会新闻,想知道案子有没有告破。
但他始终没能看到那些他所期待着的内容。
“很惭愧,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进展。所以今天来,是想再跟您确认几件事情,希望您能尽量回忆一下。”
老赵眨了眨眼,不敢去面对钟子期的眼,就着点头的势头把头低了下去。
“您还记得,您当初捞到那个东西的大致地点吗?离富水河桥有多远的距离?”
老赵没想到钟子期会问这个当初他们问了一遍又一遍的问题,他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钟子期那双眼,一点逼迫的气势也没有,只是在鼓励他尽力去回想。
老赵当然不会忘记,甚至记忆犹新。
“嗯,我只能说大概。因为那天雾很大,能见度大概在5米左右,我捞上来的时候还没看到桥,但划了三下水,应该前进了有六七米吧,才看到桥,所以应该离桥有2米左右的距离。”
“离岸边呢?就是离青水区这一片有多远的距离?”
“我想想……我划到桥下面的时候,应该是在六号柱附近,离岸边应该有个五六十米的距离吧。”
离桥有二十米的距离,离岸边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不是一个人力可以投掷的距离。当初警方也有过几种猜想。
一、使用大型负重无人机。
二、利用船只。
三、是河道清理的员工偷偷丢弃。
如果是大型负重无人机,黑掉大桥的监控就表明,人极有可能是在桥上进行操作。但又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既然是无人机,为什么不飞行得更远一点,找一个水深更深的中心区域进行丢弃?
而且据老赵所说,他当初捞起尸块的时候,是割断了绑在上面的负重绳的。警方在编织袋上发现了残留的绳子,而且也在河底找到了负重的塑料水桶。
通过调查发现,民用无人机的负重最多在2千克左右,尸块在长时间泡水后的重量是18公斤,负重的塑料水桶没有盖上盖子,净重有3公斤,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
但这一条线索,迄今都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如果是第二种,河边有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人运营着鸭子船。如果是在鸭子船运营时间租赁船只进行丢弃,那运营人员很容易就发现有人带着奇怪的东西上船,而黑客要黑的就不该是桥上的监控,而是鸭子船渡口的监控。
警方要来了几个渡口的监控,徐淼都没能发现任何一个携带可疑物品的人租船出游,包括非运营时间也没有人偷偷地偷船开出去。
为防万一,林青要求徐淼调查各个监控是否有被篡改过的痕迹,调查结果就是没有。
所以第二种猜测也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后被排除了。
至于第三种,就又绕回了林青和钟子期讨论过的那个矛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