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四爷爷去打猎采药,李乂将采回的草药,交给白姑。
随着对灵草慢慢熟悉,从山上采集的各种灵草也就多了起来。
青石建造的庭院,冰冷中浸透着清冷,院外园圃的篱笆上缠绕的绿萝郁郁葱葱,园圃中种植的赤华草、赤乌草、星叶草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园圃下方,小小的池塘透着清幽,夏日夜空,漫天闪星倒映其中,碎碎的闪星映衬的天地分外静谧。塘中的莲花吸取天地灵气,发出淡冷的幽白光亮,朦胧而迷离;莲叶下的银鱼漫游期间,划出细细的尾痕,如同白色的银线划过。
在灵泉灌溉下,圃中灵气盎然,焕发着郁郁生机。在苗圃的正中心,有颗晶莹剔透的尺高琅玕树,在暗夜中发出乳白色光亮,望之如同仙境之树。
闲来无事,将草药拿到药铺,到书肆闲逛,准备买些笔墨纸砚。
突然,看到《霸王枪》一书,这么霸气的名字,一眼就喜欢上了。
进山总带着长矛,却不知半点枪法,跟着叔伯练习的枪法,也就是刺来刺去,左扫右挡这几招,对付山中野兽尚可,若是碰到高手,怕是走不了几招,这本书正好拿回去揣摩,练成盖世无双的霸王枪,威风一番,便满心欢喜的买下。
揣着《霸王枪》,展示给师傅,师傅翻看,哈哈大笑,后来笑的不可自止,随手丢入火炉中。望着化为灰烬,随风飘散的纸灰,黑伯笑道:“这种江湖野狐禅,误人子弟,也敢拿出来显眼,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小子。”言语中,竟是讽刺,李乂心疼他的盖世神功,奈何已被师傅扔进火炉,只能眼睁睁看着化作灰烬。
“练一练,聊胜于无。”李乂憨厚的笑道:“弟子看过这本霸王枪,有板有眼,就没有见过这么精绝的枪决,若是勤加练习,说不定能练成天下无敌的枪法。”李乂猜出师傅定是精通枪法,只是无意传授,就随口激将起来。
“王八枪还差不多。”黑伯单手比划了乌龟形状,哈哈大笑。
李乂故作叹息,“师傅还有比这个还高明的枪法?弟子看这枪法就很好,师傅怕也没有练过好的枪法,可惜了,就这绝本,下次想买都买不到了。”
黑伯禁不住的吹胡子瞪眼,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老夫不懂枪法?不是和你小子吹嘘,当年征战疆场,百万兵中,凭借骏马长槊,那是能走好几个来回,单枪匹马,斩杀多少盖世英雄。”黑伯回忆起当年,禁不住豪气万丈。
“嘿嘿……”李乂对着黑伯憨笑,有点怀疑和嘲讽。
“怎么,还不信老夫?”黑伯有点小恼火,竟让这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怀疑自己,这算怎么回事?没好气言道:“那就耍几下,让你看看厉害。”
抓紧时间给师傅收拾场子,黑伯信手拿起铁棍。
长棍在黑伯手中,如同活了般,矫捷如龙,迅疾如飞,扎、刺、缠、圈、拦,拿、扑、点、拨、舞,李乂哪见过这种神乎其技的枪法,看到师傅表演完毕,不待师傅多言,顿时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急声喊道:“师傅教我。”
见到跪在地上的李乂,黑伯稍稍愣神,随即哈哈大笑,满意的点头道:“你小子看着憨厚,鬼心眼不少,从进门喊着打枪,给老夫看《霸王枪》,激将表演枪法,就磕头拜师,小子算是心思缜密,机变无穷,做我徒儿也算够格。”
“看你小子这么识时务,就破格教你几招,不过说好了,这枪法修炼起来,艰难无比,你可有决心毅力修炼?”黑伯威严的问道。
“师傅放心,不管千难万险,定然不负厚望,如果弟子不用心,任凭师傅责罚,绝无怨言。”李乂跪拜在地上,对师傅已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黑伯郑重言道:“如果不尽心修炼,休怪师傅不传授你这套枪法。”
“师傅尽管放心,弟子定会竭尽所能。”
随手拿起长棍,来到院中,以棍做枪,双手攥枪,将其平放后上挑,“今日传你第一招,起势。”看到李乂满脸懵懂,黑伯解释道:“任何武法都有起势,这枪法的起势可看清楚了。”摆出大开大合的姿势,身体笔挺,抬枪起立,枪指前方,渊渟岳峙,凝重如山。便问在旁凝视的李乂,“可体会这个起势的用意?”
马上觉察出枪尖凝聚的冲杀之势,黑伯故事多是骑兵冲锋,加上那匹高大彪悍的大黑马,感受到居高临下,势不可挡的气势,“师傅准备骑马冲锋?”
“小觑了你,眼光倒是独到!算是天赋不错,”黑伯没有多想,觉得李乂悟性极佳,是不可多得的璞玉,“不错,这套枪法实为骑兵所用,步战也是如此,只是习惯马战起势。老夫教你三招,不是让你学招式,而是体悟这枪法中的战意,想要领会枪法中的精髓,先做到身形不动,步伐不乱,心意勿扰!先尝试着在地上练习,等精通这枪法,便能体会蕴含的精妙,自然而然的应用在马战中。”
“意随心动!随心所欲的操纵动静,才能做到静如处子,而动如脱兔,山崩于前而脸色不变,万军扰动而心不乱。”黑伯收起长棍,指着无边苍穹和四周耸立的泰宗山,面色郑重,“小子,你看看,这天地寂然不动,而气机无息稍停;这日月尽夜奔驰,而贞明万古不易,你能参悟天地,就能领悟这枪法。”
想起兵法,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若有所悟,“这枪法暗合兵法大道!”
“你小子让老夫越来越惊奇了,能窥破这层,体会这枪法不难。”
李乂谦逊言道:“不是弟子悟性高,是师傅给弟子指的这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