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乂恭谨的回道:“学生多有不解,望先生赐教!”
“嗯。”老道点头,算是认可,“有何不解,说来听听。”
“《数书九章》的测望部分,有些不解。”挑些紧要的问题请教。
算学最讲究触类旁通,心有感悟,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
老道的眼神有些赞意,捋着白须,“年纪轻轻,就领悟到如此程度,可算是良才佳玉,红罗的领悟力,比起你来,可就差远了,弗羊,你曾学过什么?”
“家父指导,学的颇为杂乱,从夫子到道学都曾涉猎过。”
“那贫道问你,夫子和老庄,你怎么看的。”
“夫子是至圣先师,重仁尚礼,可为万事楷模,儒学,自然是我们读书人的弘范。而老庄之学,道法自然,大而无当,不过是泛泛而言罢了。”
老道并不评论,急着问道:“何为道,何为德?”
李乂想了想,回道:“老庄论道,夫子明德。”
老道听到这答案,捻须沉思,片刻后,点头言道,“也有几分道理,小小年纪,领悟到这里就不错了,老聃、庄周和夫子,贫道都见过,也曾求教过。”
李乂顿时来了兴趣,“先生如何评价?”
老道笑了笑,“都是圣贤,超凡脱俗的人物。老聃的青牛应该是母水牛,若是配上大车,坐起来就更舒服了;庄子的乌龟在泥塘中活的很快乐,可他喜欢解牛;这夫子的脾气,有时候也让人没法琢磨,让他的弟子很是无奈忧愁啊!”
听到老道一番话,李乂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老道竟然如此评价。
老道见到这幅表情,笑道:“其实,万法归心,心即理也!”
李乂并不理解,追问道:“弟子愚钝,不知先生何意。”
老道指着心口言道:“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慢慢参悟吧!”
见李乂更是迷茫,老道也不多说,只是微笑。见到端坐一旁,有点困意的红罗,指着红罗言道:“这是门下弟子,以后叫她师姐便可。”
李乂起身,对红罗一拜,叫声“师姐!”
红罗抬头不屑的看了眼,慵懒的叫了声:“师弟!”
老道鞭策道:“红罗,可要多温习算学,今日为师讲的,你可听懂?”
红罗有些慌张,“有些不懂,待弟子温习过后,再请教师傅。”
“你若有不懂,可先求教你的师弟,若他不能解答,再来问我。”
“是,师傅。”红罗有点不乐意了,小嘴微噘。
“退下吧!”老道挥手,示意二人可以退出了。
二人拜别先生,退出丹房,李乂跨出庭院,回家而去。
看着李乂远去的身影,似乎透着得意的味道,红罗峨眉稍蹙,一脚踢开院中悠闲散步的白鹿,狠狠道:“让你嚣张,小屁孩而已,还想做我师傅。”
黑伯问起讲学的事情,李乂便告诉师傅,自己认了个女孩做师姐,黑伯听完,脸色一变,忙问:“那老道是不是让你叫他师傅?”
李乂摇摇头,“这倒没有,我喊老伯先生。”
黑伯悬着的心才放下,“那就好,要不老夫就和他翻脸。”
李乂能觉察出黑伯和老道存在的小芥蒂,不敢多问,装作不知。
黑伯打趣李乂,“来,我们继续,老夫教你如何打造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