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官邸,自斟自饮,高治羊思来想去,可并无良策。
四周冷清,高治羊有点孤寂,就喊褚羊士和侍女戎韬玉过来。
等他们落座,高治羊看着地图,问褚羊士道:“羊士,该怎么办?”
褚羊士久久盯着河间的地图,皱眉凝思,有些沮丧言道:“师傅,这是河间公有意推却,估计他暂时不想参与对大泽的争夺,因为东南领和西南领挡在公府和大陆泽之间,公府当前的重点是要统一国内,不想参与到外部军争中去。”
高治羊不自觉的手敲着桌子,陷入沉思,“这是以后考虑的,当前有什么办法让公元返回大平城?若是能做成此事,那么我们就能在河间立足。”
褚羊士很是无奈,“此事决定权在公夫人手中,而她肯定不会放任私生子返回大平城的,何况这个私生子对他的体弱多病的儿子又构成了威胁。”
“体弱多病!”高治羊灵光一现,拍案而起,“这就是突破口!”
褚羊士好奇问道:“怎么?师傅打算给世子看病不成?以治好世子作为交换条件,让公元返回大平城?”可转头失望的言道:“可师傅不懂医术啊!”
高治羊敲了下褚羊士的头,“傻小子啊,还没开窍啊!亏你还跟我这么多年,若是看好了世子的病,那公元更不可能回来了!”高治羊似乎想起什么,面露喜色,痛饮一杯,“不过,刚才你说的那句话,让为师想起来别的一句话。”
褚羊士摸着脑袋,嘿嘿问道:“师傅,是哪句话?”
高治羊面带兴奋之色,“古来多病信鬼神,办法要从这里想。”
侍女韬玉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道:“师傅打算装神弄鬼?”
“我哪有这本事,不过可以让公夫人相信鬼神之说。”高治羊对褚羊士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明日随为师去面见公上,面授机宜。”
羊士听完高治羊的计划后,满脸兴奋的言道:“师傅可真是鬼才啊,这一句童谣,让你翻来覆去的用,师傅,这才是无中生有的大本事啊!”
真宫中,夫人公输言守候在床榻边,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
女孩昏昏欲睡,却又睡不踏实,不时梦呓几句,梦中受到惊吓,翻来覆去,让夫人很是担心,默默祈祷高天神和螣神诸神,护佑女儿的魂魄强健。
天还未亮,女孩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当看清楚是母亲后,便投入母亲的怀抱,公输言疼爱的将女儿抱了起来。
看着女儿涨红的粉脸,公输言有些心惊,大儿子景衎就是这样早夭的。
自从颐光二年嫁到河间后,公输言第二年就生下了河间世子景衎,生了公子后的公输言从侍女那里得知,景略已有儿子景破军和侍妾金氏,公输言便对金氏怀恨在心。真正让公输言对金氏痛下毒手是在颐光五年冬天,公输容最疼爱的世子景衎得惊心疯而死,任谁也探查不出孩子死因,夫人始终怀疑是金氏所为。
金氏儿子景破军那时五岁,长得很是健壮,终日跟着鳄甲军的士兵滚闹,不脏不净,却不得病。这更让夫人妒火中烧,二公子景宗身体羸弱,终日无精打采。
有侍女偷偷告密,有人使用厌胜之术,诅咒两位世子。夫人虽没找到证据,却坚持认为是金氏作为,咒死自己两个孩儿,让景破军成为未来国主,震怒之下的夫人毫不犹豫的派人活活打死了金氏,将景破军逼到了马成堡避祸。
因为害怕二公子景宗也早夭,景略按照方士的建议,将名字从景宗改为景康成,康成虽然没有早夭,但自小病病殃殃的,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有活力。
景康成今年有十二岁,但大家依然担心这个孩子那天会突然撒手人寰。
公输容的第三个孩子,女儿景成光也身体孱弱,经常得病,虽然六岁,却面色蜡黄,身体枯瘦。夫人对儿女健康提心吊胆,终日将儿子和女儿精心的照料起来,唯恐受点风雨,夫人还记得嫡长子景衎就是因为玩耍受风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