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傻立当场的骞翮,乐丰又后退几步,随意的将投箭扔了出去,投箭也都稳稳的落入投壶,“逗你玩的,傻弟弟。”乐丰哈哈笑道,“姐姐小时就比你玩的好了。我小时可比不得你这个小公子哥,姐姐整日无聊,在家就没事投壶了。”
亲切的拍了拍骞翮的肩膀,太子安慰着笑道:“时辰到了,去赴宴吧!”
骞翮很是难为情的低下头,“等本公子筹够了千金,就给姐姐送去。”
乐丰大方的挥了挥手,“只是游戏而已,何必做真,姐姐就送你千金了。”
骞翮被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的气势所震慑,惊奇的问道:“敢问小姐贵姓?”
太子介绍道:“乐丰,算起来,也是孤家的表姐,现今嫁于于家为妻。”
看到骞翮脸色露出失望,乐丰暗暗得意,轻柔笑道:“喊我姐姐就是。”
“公子寿诞快到了,太子可有礼物相赠。”说着,招呼侍女将木盒子拿上来。
打开精美的檀木盒,拿出块巴掌大的白玉,上面雕刻着三只不同形态的白羊,盘羊、跃羊和立羊,雕刻的惟妙惟肖,盘角上的横竖纹理清晰可见,细细的羊毛纹理,不细看真不注意,放在阳光下看,却是十分清晰,令人啧啧称奇。
太子禁不住的夸赞,“真是叹为观止啊!于家的于阗白玉和雕工,果然是天下一绝,乐丰用心良苦啊!”说着,疑惑的问道:“只是,这三羊是何寓意。”
“这可是小女子花了不少心思那!这三羊可是天地人那。”众人觉得有趣,都细听起来,“首先这天,这玉佩丁未年所成,为羊年;邕国纹徽为白泽,是地了;公子是己未羊年所生,是人;契合天地人这三才,正月进献给公子,正月为泰,三阳开泰了。泰者,三阳生于下;冬去春来,阴消阳长,小往大来,吉亨。”
骞翮接过玉佩,很是满意,“三阳交泰,日新惟良,多谢姐姐苦心。”
骞腾上前,笑道:“太子哥太偏心了,小弟怎么就没这三羊玉佩。”
众人很是惊奇,“世子不是属马的吗?去年不是送你跃马玉佩了吗?”
骞翮解释,“其实,大兄也属羊,只是比我早生了半个时辰而已。怕有些人借此掀起风浪,对外称大兄是马年所生,比我大了一岁,其实,前后脚的事。”
“是孪生兄弟!”看到骞翮和骞腾的面孔如此相似,姚承业恍然大悟,“世子还是过马年生日吧,过几日让乐丰再给你弄个玉佩,算是我这个表哥的礼物。”说着,转头对乐丰言道:“表妹,给世子做个八骏玉雕,用料选最好的。”
“世子抬爱,能帮我们李家创出好大的名声。”乐丰很是落落大方,“必然选用最好的玉料,用最好的雕工,这个算是姐姐带太子给世子的生日礼物。”
太子带着讨好的笑容,“马上就是父皇登基十五年的大宴,还望姐姐帮我!”
乐丰点头,“给圣上的,自然是玉冠了,这个已经备下了。”
“给爷爷四十五的寿诞定套玉杯!”姚承业想起爷爷姚武的大寿。
“给夫人定套玉簪头!”随着世子前来的公廙龙华想起刚刚大婚的妻子。
“要给我的外甥定个玉锁头!”年轻的公子上前提出要求……
众位公子纷纷要求定做玉器,顷刻间就是好大的订单,让乐丰开怀不已。
太子提议道:“宫中可有父皇赏赐的乐丰酒,和姐姐重名,可想喝一杯?”
乐丰笑道:“我这便宜名字,就是老爹喝了这酒后,给我起的。”
骞翮撺掇道:“如此有缘,姐姐更该喝几杯,正好庆贺这新元。”
乐丰和骞翮正好对在对面,华灯初上,在温暖的灯光下,喝了几杯酒的骞翮觉得对面的乐丰光彩照人,特别是她所表现的机灵和活力更让骞翮心动。
并没有躲避对面投过来的炽烈目光,反而用更炽热的目光迎上去,微醺的乐丰有些恶作剧的将双腿劈开,骞翮感觉下体有股燥热传来,一片湿润。
因为乐丰的能言巧语,宴会气氛日渐浓烈,众人都多喝几杯……
“咚咚咚”巨大的敲门声传来,幽深黑暗的巷子中传来狗吠声。
“谁?”院中传来了哈欠声,三十来岁的男子打开门闩,“半夜三更的。”
“可是卫府的佟维仪,佟司卫?”叫门的小黄门小心的问道。
“在下正是。”佟维仪上下打量着宦官,见他下颚微须,又看到对方手中亮出来的玉牌,灯黑看不清楚,很是戒备。见到对方投来的疑虑的眼神,赶紧的自我介绍,“洒家是太子宫中的常佐国,奉太子命,前来邀大人前去太子宫。”
对方神色甚是恭维,可听到这个名字,久在卫府,消息灵通的佟维仪浑身一机灵,知道有大事牵扯,赶紧问道:“中贵人夤夜造访,所为何事?”
常佐国十分乖巧,“佟司卫,有玉佩丢失,万望大人帮忙。”
佟维仪赶紧问道:“中贵人可否方便说说,让下官也好有个准备。”
常佐国说的倒是言简意赅,“今日太子设宴招待列国公子,没想到,在宴席上,大家多喝几杯,相互劝酒,有贼人趁乱偷走了骞翮公子的华贵玉佩。”
“中贵人稍等,容下官收拾下。”佟维仪转身进入屋中,事关前程,不敢大意,用冷水激了激脸,换上官服,精神清爽,思虑片刻,拎出黑布蒙着的笼子。
常佐国思虑周详,连备用的坐骑都带了过来,众人上马而去,都听到铁笼中传来的吱吱声,中贵人好奇的问道:“佟司卫,这铁笼中装的是什么?”
“是紫貂!”佟维仪掀开罩布一角,黑暗中露出了发亮的眼睛。
盯着焦躁的有点上蹿下跳的貂鼠,常佐国点头道:“听说貂鼠嗅觉很灵敏。”说着,很是佩服的言道:“怪不得都说佟司卫是神捕,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不敢当!”佟维仪又问道:“敢问中贵人,太子如何知道下官的。”
常佐国言道:“是皋仁本大人推荐的。”看到佟维仪脸色不解,接着言道:“是陪同梁侯前来中都的侍读,梁相家的公子,看来佟司卫还不知道他的底细。”
“皋仁本!”佟维仪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两年前,我们相识,在下只知道他在太子宫,本以为是个差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说起皋仁本,常佐国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这可是个妙人,最讨大伙欢心。”说着,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皋大人最是有趣。”
佟维仪笑道:“仁本的东西被偷,是下官帮忙找回来的。”
常佐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今日宴会还提及此事,不但找回东西,还捣毁邪教老巢,抓获了大批邪教徒,太子爷大为惊奇,命洒家来找佟司卫帮忙。”
佟维仪笑道:“都是督公安排,太子相助,下官不过是个跑腿的。”
常佐国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今日就看佟司卫的手段了。”
虽是高高在上的大宦官,接物待人倒是和气,一行人催马到了太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