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打断了大君所言,皱着眉,摆了摆手,“希圣,先不说这个。”
转头接着对杜骥言道:“让杜枢密使给大家说说他的情报,也让大家对整个东元有个了解,若不是杜枢密使,很多事啊,我们还蒙在鼓里那。”
杜骥恭敬的对众人颔首,“众位大人,皇领正在匡邑城集结兵力,由皇领名将公师都统帅大军,准备夺回元镇,这次连邕梁也派兵援助,来势汹汹。皇领司卫最近在元镇频频出现,联络逆首旧部,准备里应外合,夺取元镇!”
“元镇如何?局势还稳定吗?”公肩庄玗关切的问道。
杜骥面带愁容,微微叹气,“元镇上下恐慌,都不知王府如何处理此事。上次鱼大帅带兵前来巨嵎城,后来遵令撤兵,返回元镇。现在大家都胡乱猜测,有些大司马党羽唯恐王府报复,从泰宗和元镇两大营逃亡大陆泽,这种局面愈演愈烈,开始是个人,然后是携家带口,现在则是成群结队的逃亡。”
“逃亡者多是将士,特别是元镇,这是逆首老巢,或多或少,都和大司马有牵扯,要不就是逆首擢拔的,要不就是和逆首称兄道弟,要不就是拜入门下的,我们东元律令,谋逆是要株连和连坐,往往是一个人逃,跟着就是一家人逃,接着是邻居逃,相干的,不相干的,争先恐后的出逃,唯恐自己独自承担罪责,这就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现在都成群结队,导致三十万人的大逃亡!”
众人这才知道事态发展的比较严重,竟有三十万人逃亡!
大司士晏中实颇为惊讶,“竟至如此?连泰宗大营也是这样?”
杜骥点头,“是的,连萧帅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国王心情颇为沉重,拿出一摞折子,“枢密使所言不虚,各郡上报,逃亡兵马侵扰地方,成群结队的在旷野游荡,掠夺百姓,奸污民女,已成兵匪。”
公肩庄玗赶紧宽慰,“王上勿忧,老水和流波大营出动,到各地剿匪了。”
宫靖海赶紧奏报,“王上,奉大司马令,水师北上,在纪郡、莱郡、阳郡三郡海面巡弋,拦截乘船逃窜的叛逆,已拦截万人,都被拘禁在白石港中。”
风世颐言道:“接到风太华从老水的回信,说最近从老水逃亡常扬的人也日渐增多,连有些老水大营的士兵也无声无息失踪,估计是有些牵连的人。”
“人心惶惶啊,人心惶惶啊!”国王得知情况如此,更是忧虑。
杜骥拿出地图,指着宫城,“这一个多月来,三十万人逃亡大泽宫城,宫城是逆首经营多年的巢穴,十年前逆首就已暗藏祸心,布局大陆泽了。”
国王没有勃然大怒,反而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有些佩服的言道:“好啊,我这个弟弟可真是思虑深远啊,从十年前就知道有今日了,佩服,佩服啊!”
众人捉摸不透国王的态度,不敢多言,巫马卿提议道:“王上,臣下认为,等开春天暖,联合广野泽和中定,讨伐宫城,将大司马余孽尽数铲除,以防贼党坐大。臣下不才,愿率军出征,为王上除此隐患。”
国王笑道:“真要讨伐,图炳倒是合适的人选。”
巫马卿不服气,“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说征战,图炳还是不如老夫。”
宫瑞海提醒道:“王上,我们东元大敌可是皇领!广野泽和中定曾受过逆首大恩。元镇战争十多年来,为了对付皇领和他们盟友邢襄、阳武,逆首对广野泽和中定都有过扶助大恩,给予他们无数的武器钱粮,让他们壮大起来。”
宫靖海反驳,“逆首假公济私,以东元之力来结交人心。”
宫瑞海对弟弟的反驳不以为意,“人心思报,他们还有情分在,若现在就进攻宫城,臣下担心会把大泽推到皇领一方,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若是假以时日,彼此情分也就淡了,那时征伐,单独对付逆首余孽,自然事半功倍。”
国王沉思,对冉方察言道:“你这个大司行,以后有的忙了。”
冉方察言道:“王上,此事易尔,大泽需要的是东元,是我们庞大的人力物力,他们需要的不是逆首,失去了东元的逆首,对他们还有什么用处。”
国王点头赞赏,“大司行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啊!宫城之事先放一放,现在先把内部安定了,刚才的情况也都听到了,可有良策?”
众人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