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起身,客气的拱手施礼道:“都是老熟人了,我担任中都令时,旸之曾在我手下做过学经师,说起来,也是从这学府中走出去的俊杰之士,现在他可是名满天下的高士,文江学海,出口成章,和王学士并耀士林!看起来果然识量清举,神彩凝映,怪不得梁相对博士多有高评,说博士是聪明识达,王佐之才。”
庄以质躬身笑道:“少卿这是羞煞小子了,谁人不知少卿博学才高,洞契元铨。凡是处理政务,举笔裁答,处置周全,连梁相都自愧不如啊!”
众人忙把庄以质让入酒席,众人继续饮酒,几杯下肚,气氛更是融洽。
周廉贞问道:“旸之,这中都令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庄以质言道:“前几日就定下来了,难道少卿不知?”
姚武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少府卿啊!哪里比得上庄兄,有梁相提携。”
庄以质多喝了点酒,话就多了起来,谈起门主,就滔滔不绝,“梁相遭逢明主,谋猷允协,布政鼎命维新,在圣侧规谏阙失,可谓是诚固金石,勋勒钟鼎。执掌机枢二十一载,门生满天下,加上帝师身份,中辅中,最得圣上倚重。”
“梁相所荐之人,圣上无有不纳,当世以太学门人最为鼎盛,可谓是文翰荟萃,群星集耀。中辅中,梁相曾做过太学大学正,即将在成业殿的大学正岑祖林虽没有成为中辅,可在圣侧,襄赞军机;圣上族弟,太府令,圣上堂弟公翊绍和当朝国丈杨茂成也都是太学出身,常列席御前商议,入成业殿是早晚之事,就连中帅公道安也是太学出身,这三人都是圣上潜邸的从龙之臣。”
“这么算来,成业殿中,除公相和少卿,其他都是太学出身。廉贞兄,你也是太学出身,还在太学做过学士,说起来也是梁相门生,刑大学正和杨公等人的同僚,和公翊绍还是同窗之情,你该多去梁相那里走走,有空我给你引荐到梁相面前,别看梁相待人严肃,不苟言笑,其实也是面冷心热的爱才之人。”
周廉贞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举起酒杯,“旸之,此事就劳烦你了。”
庄以质点头道:“好说,此事不难。公相身体日益衰弱,担子都压倒梁相身上,是以国务繁忙,现在已经无暇伺候在圣上身侧。很多时候,是我和太史公在圣侧待诏承旨,供皇帝垂询,为圣上起草诏书。”看到其他人羡慕的目光,庄以质苦笑道:“虽能参与机要,可这是个妥妥的苦差事,每日里就是没命的读书,圣心宏大,多所通涉,诸子百家,士农工商,无所不问,要是应对不下来,就是个难看,不得已罢了!夫子说学富五车,我这几年读的书,怕是十车都有了。”
周廉贞言道:“要不以后,找个机会去见见梁相公子,如何?”
庄以质大大咧咧的言道:“此事易尔,我和汝循兄可谓是无话不谈。”
二人谈的兴致颇高,谈起宫中的种种趣事,众人听的认真,姚武见众人附炎趋势,有些无精打采,喝了几大口闷酒,便对众人告辞而去。
周廉贞见到姚武要离去,就让叶君姿也出门而去,准备让她跟着姚武而去。
周显望倒是对姚武的心思猜知一二,便让周禄存陪着姚武去偏房休息片刻。
叶君姿和女仆搀扶着醉酒的姚武进入偏房,姚武喝了几杯茶来醒酒,有些内急,便要如厕。仆人陪着去了西南角的厕房,姚武让仆人远远的等着。
姚武出来后,酒意上冲,顿时迷糊起来,便在院落中蹒跚寻找回去的道路。
仲秋的桂花发出了醉人的芬芳,有名女子正在月下赏花,如水月光下,姚武醉眼朦胧,只觉得眼前有名仙子般的女人,柔软动人,不可方物。
姚武恍惚间,不自觉的当成了等车的叶君姿,便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正在赏月的女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大惊之下,便要挣扎,可是越挣扎,被抱得越紧。姚武手脚并用,双手趁机深入到了女子的亵衣亵裤之中。
这名女子便是庄以质的夫人周氏,周显望的小女儿,陪同夫君回娘家探亲,见到月儿正圆,花儿正香,便出来赏月探花,却不想被人亵渎。
周氏不敢高声大喊,怕引来旁人,有损于自己的名声,只能拼命反抗,没想到,这反而激起了姚武的情欲,更是撕扯女子的亵裤。
周氏露出结实修长的玉腿,让姚武更是不能自拔,更加的放浪起来。
姚武在血脉贲张之时,突然见到周围都是灯笼,接着听到女子嘤嘤哭声。
见到周围这么多人,坏了自己的兴致,姚武顿时勃然大怒,对众人骂道:“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滚下去,没见到老爷正在赏花吗?”
突然,庄以质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朝着醉醺醺的姚武狠狠的踹了下去,对地上躺着的姚武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众人赶紧上前,将庄以质拉开,姚武发觉不对,当看到周围的周家众人,知道犯了大错,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念叨:“罪过,罪过,看来是认错人了。”
此时怒火冲天的庄以质手中拿着棍棒,就朝着姚武身上招呼,周廉贞怕出了人命,赶紧招呼仆人将失去理智的庄以质抱住。
姚武知道自己创下大祸,对庄以质言道:“庄兄,老夫糊涂了,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没想到是尊夫人,多有冒犯,望庄兄原谅则个。”
庄以质可不听这些,见到夫人被辱,已陷狂暴,虽然被几人拉扯住了,依然势如癫狂,眼中喷火,就想把对面的姚武打死,见到别人拽住,便将自己手中的棍棒朝着姚武扔了过去,姚武闪躲不及,头上挨了一棒,顿时头破血流。
周家怕事情闹大,安抚着庄以质和女儿,劝着姚武赶紧离去。
姚武醒酒,自知理亏,也不多言,匆匆上了马车,灰溜溜的跑了。
仓促的出了周府后,赶车的贵五感觉丢尽脸面,看到姚武头上的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愤怒的大骂道,“老爷,这周家也忒不是东西了,早些年依仗着老爷,就像个孙子样的伺候老爷,才有了今日,没想到才发达了几天,竟然敢动手打老爷,是应该给他们点教训了,若是不出这口恶气,以后老爷还在中都怎么立足。”
姚武真是心烦意乱,没好气的言道:“贵五,你说怎么出这口气?”
贵五恶狠狠的言道:“找几个死士,宰了那小子就是,一了百了!”
姚武冷笑道:“那你去吧,贵五,你家人我都给你照看着。”
看到贵五闭口不言,姚武嘲讽道,“平日里,都看着都忠心耿耿,真到出事,你们这些人,谁都指望不上,所以说啊,万事都要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