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暗,视野不清,这三人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对方布设陷阱。
仔细的搜寻了半天,还没发现丝毫踪迹,其余二人不耐烦起来。绿衣女不耐烦的问爆眼,“大眼,这连老鼠都翻出来了,你说的人那?你追踪到了吗?”
虬髯最擅长追踪,他明锐的目光细细搜查四周,指着草丛中才踩出来的浅浅的,若有若无的脚印,“见到没有,三个人中,老头和青年会掩藏,可是,其中的孩子总是暴露他们。”边说,边继续追踪,就到了充满荆棘的灌木丛。
从灌木的荆棘上,看到了被刮下来的几根纺线,又看到上面的点点血痕。
队伍中的绿衣女也看到了红色显眼的血迹,指着血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错,骆吉,他们的确是刚刚从这里经过,这血还有些红色。”
绿衣女说着,就要穿过灌木丛,却发现骆吉盯着血迹出身,很是不耐烦的催促二人:“快点去追啊,还在愣着干啥,让别人抢了先,等死吧!”
可是骆吉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急切,反而蹲下身来,将纺丝摘下来细看。
“这不是女孩穿着的,这是青年穿着的衣服上扯下来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嘛,到了这里,肯定青年抱着女孩穿过去啊。”
“不!”骆吉环顾四周,在细想三人经过的过程,指着右侧的小溪冲刷出来的河道,“他们本可以从那边经过的,这样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皱着眉头,低声的自言自语道:“为何他们要走这里?为何给我们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痕迹。”
“你是说,这是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们?”骆吉摸着受伤严重的右腿。
爆眼从背囊中掏出肉干来,大口嚼着,恨恨的骂道:“这个杂种,真他娘的狡猾,好几次眼看就要得手,都被他借着地形和陷阱溜掉。偷了虎崽子,又骗我们到了虎穴附近,虽说杀掉那只猛虎,可老子的这只腿,怕也和废了差不多。”
绿衣女不屑的骂道:“你恶心不恶心,这肉有什么可吃的?”
骆吉要过来几块肉干,嚼的香甜,“别说,这肉比那鹿肉都好吃。”秋风吹过,感到秋日凉意,骆吉的眼睛依旧盯着灌木丛,又看着手中的纺丝,“奇怪,这丝线好像不是那老少三人的,他们穿的都是布衣,这丝线坚韧,像是蚕丝。”
爆眼有些紧张起来,“你是说,这里还有别人?”
“不错!”骆吉点点头,“还是潜伏起来吧,别最后出了意外。”
绿衣女闻言更是焦躁,“若是这样,那三人岂不是别别人抢了先。”想到这里,更加的坐立不安,指责起来二人,“我说快点追,你们见了草动就是蛇。”
坐在岸边的横木上稍息,片片柳叶落入水中,激起点点涟漪。
爆眼看着水中涟漪,似有所悟,盯着河中水流,感觉有人在水草中若隐若现,骆吉也似乎看到了水中暗影,用力将绑着匕首的木棒径直往暗影扎去。
水中暗影也觉察到了危险,如同游鱼般快速往游。
三人不识水性,见青年水性如此了得,都不敢下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对岸游去,绿衣女站在岸边,急的大喊道:“好不容易发现这个小贼,还有十三块铁牌在他身上那!让他逃了,被别人抢先下手,那我们就完了。”
心急如焚,看到河上卧木,绿衣女踩着木头,赶紧追上去。刚到中间,便发现林木断了,心慌之下,看到附近有块枯木,绿衣女大喜,就跳过去躲避。
拍了拍胸口,暗道侥幸,心神刚定下来,突觉一只大手从水中伸了出来,大惊之下,想拔身返回,可终归是迟了一步,却见这只手疾如雷电的将其脚踝抓住。
身躯笔直坠入水中,女子不识水性,慌乱起来,愈挣扎便愈快的沉入水中,岸上两人见此,心如火焚,赶紧上了林木,但不识水性,手足无措的看着。
爆眼见绿衣女垂死挣扎,心中不忍,想跳入水中救她。骆吉赶忙拉住,“不识水性,去了也是徒劳,再折进去一个,就亏大了,该舍弃时候就要舍弃。”
爆眼举起长矛,用尽全力朝水中暗影投去。青年见到长矛激射而来,赶紧把女子拉过来,挡在身前。只听“嘭”的轻微声,长矛穿过河水,插入女子身体。
女子尸首浮了上来,胸口插着长矛,献血汩汩流出,已然气绝人亡!
水中青年悠哉上了对岸,二人怒火万丈,恨不得将青年碎尸万段。
骆吉和爆眼商议片刻,便分作两路,爆眼寻找到了别的途径,往对岸而去。
黑衣青年见渡河的虬髯冲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轻盈的跃入水中,潜入河底,瞬间不见踪影。爆眼和虬髯分守两岸,静等青年出来,天气寒冷,在水中不会坚持长久的,二人打定主意,变得有耐心了,静静等待。
正在三人准备耗下去的时候,突然,从林中窜出三人,冲着虬髯而去。
能活下来的都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徒。冲出来的三人,埋伏很长时间,只待最佳的攻击时机。见二人分在两岸,不能彼此照应,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爆眼看到对岸的虬髯被围攻,暗叫不妙,中了分兵之计!
爆眼想和对方谈判,自己这边有两人,对方只有三人,如果五人联手,活下去的希望更大,便冲着三人大喊:“三位兄弟,我们不必自相残杀,你三人和我们二人联手,先制服水中的敌手,我们五人岂不是稳稳的活到最后?”
围攻的三人中,俊秀的年轻人觉得这个提议有道理,攻势就缓了下来,问正和虬髯恶战的黝黑大汉:“大哥,要不罢斗,我们五人联手如何?”
秃头也缓了下来,“大哥,三弟说的对,要不罢手?”
大哥愤怒的骂道:“蠢货!杀了此人,对岸那小子还不是任我们捏啊!”
三人听卓大说的有理,不再多言,加紧围攻虬髯,希望速战速决。
这三人功夫颇为了得,虬髯本就负伤,腿脚不灵,在三人围攻下,更是应对吃力,被长矛刺了几处。幸好虬髯手中有把匕首拼死防守,要不然早已死了。
爆眼看到虬髯渐渐不支,心急如焚,铁牌还在虬髯身上,如果被人干掉,自己孤掌难鸣,就是想躲藏也不可能了,没有铁牌,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等自己原路返回,虬髯也就死了,过去岂不是去送死?抄近路回去,只是河中的青年,如同拦路恶虎,自己一旦进入河中,就会被他轻松拖入水中,成为河中的冤魂,后果就如同刚才的绿衣女,前车之鉴不远,爆眼哪敢再蹈覆辙!
三人追杀青年这么多天,被对方频频设计陷害,应该知道他的狡猾,只是太过于托大。如果三人都活着,是能坚持到最后的!想到这里,爆眼隐隐后悔。
爆眼抱拳言道:“少侠,多有得罪,我们就此言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只要你不阻碍我过河,待斩了对方,他们铁牌都归你,这样我们三人都能过关。”
“先给铁牌!”青年慢条斯理问道:“等你过了河,我如何讨要?”
爆眼极力的压制怒火,赔笑道:“少侠,不是不给,是铁牌在他身上。”
对岸三人听到金牌在虬髯身上,攻的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