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曾经听过一个笑话。
一人家里腌肉,不得其法,肉腌到腐烂生蛆,惨不忍睹,臭不可闻。
可这户人家把臭肉当成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还总怕别人惦记,隔三差五就朝过路人翻白眼。
靳尧是不是臭肉,有待考量。
但夏露一定是那个既蠢又坏的腌肉人。
池虞在心里长叹一声,她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身边总萦绕着这些个挥之不去的极品。
“‘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反正是不会,夏女士你说得这么轻松,可见平时没少实践,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个?”
夏露冷笑,“嘴皮子耍得挺溜,就不知道到时候被赶出帝都,你能不能凭着嘴里那二两肉扭转乾坤。”
她说得好像自己能只手遮天似的。
池虞不怒反笑:“在你眼里,我难不成是什么要饭花子,任凭揉捏?”
夏露眼神轻蔑,“脱离了池家,你跟乞丐有什么两样?揉捏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池虞好似被吓到,捂着胸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夏露。
再怎么跋扈嚣张,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思想上面太愚蠢。
夏露更瞧不上池虞了。
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本来就很残酷,出身富贵,自然呼朋引伴。
一旦失去光环,朋友想当然的如潮退。
那些卑躬屈膝,变成撒泼蛮横又有什么稀奇。
“知道害怕你还不是无药可救。”夏露把池虞当成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从精神层面俯瞰她:“靳尧早晚要跟宁瑾结婚,你就别痴心妄想旁的了。”
池虞心里已经笑疯了,面上却装得很好。
她不太熟练的瑟缩着肩膀,脊椎因此被压得有点酸,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身后揉着腰,顺便瞄了靳尧一眼。
靳尧的脸已经黑到跟锅底灰有得一拼。
池虞猜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煎熬,觉得夏露丢人现眼的可怕。
至于为什么不阻止夏露犯蠢,很可能是因为就算劝了,夏露也不会听他的。
大概率还会起到反效果,招来更可笑的场面。
池虞缓了口气,擦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茶味十足的说:“可靳尧不久前刚跟我表白,感情这种事,就算阿姨你阻拦,也没办法轻易斩断吧。”
夏露仗势欺人,眼看已经把池虞压到尘埃里。
突然听她这么来了一句,顿时脸色扭曲,瞪向靳尧。
“怎么回事?”她尖声质问。
靳尧原本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夏露弄走,让她别在这丢人现眼。
池虞的话一下扰乱了他的思路。
靳尧的心思不可遏制的活泛起来,双目发亮的看着池虞,声音激动地问她:“阿虞,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池虞不过讲了几句空话而已。
靳尧当初的表白是真的,她把他狠骂了一顿的事实没说出来也是真的。
至于“感情不可控”,完全是刺激夏露的说辞。
点着了夏露是意料之中,靳尧的没头脑,则在池虞计划之外。
池虞不理靳尧,夏露却是要被靳尧给气爆炸了。
世界上最让人恼火的事情,就是你在前头冲锋陷阵,猪队友紧跟其后疯狂拆台。
夏露要靳尧回答自己,池虞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