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茹的确是祁朝的痛处,不用别人戳,他自己想起来都会忍不住皱眉。
但祁寒想用莫茹来敲打他,可就打错算盘了。
“我以为家族里的人都不看好我,可原来大家如此关心我。”
祁朝挑眉看着祁寒,嘴里发出惊叹:“知道我母亲什么出身,知道我父亲最近在为我物色相亲对象,
还知道我母亲有意撮合我和任小姐在一起。”
他注视着祁寒逐渐转黑的脸,哂笑出声,“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何德何能,让大家这么惦记,真是受宠若惊。”
正室嫡出的金贵少爷,和妓女所出的私生子,按照过去那套尊卑礼法,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别。
祁寒越把祁朝当回事,就越显得他输不起。
要说戳痛处,没人比祁朝更会。
祁寒僵着脸,勉强维持住表面风度,皮笑肉不笑的说:“言重了,什么私生子,你是我大伯的儿子,还是大房如今唯一的血脉,谁敢看轻你。”
祁朝也笑,笑意不达眼底,“大哥这么想,我真是太感动了。”
两人不欢而散。
夏日的早晨,从太阳透过窗帘缝隙,耀目的光照进卧室的一角开始。
池虞还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楼下有动静,
好像乔玉在说话。
她翻了个身,过了几秒,
睁开眼睛,
掀开被子下床。
洗漱完毕,池虞换了身衣服下楼。
还没走到楼下,就听见乔玉吩咐佣人。
“这儿,死角也要擦干净,不能有一丝灰尘。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我不希望给他留下坏印象。”
“明白了,太太。”
乔玉转过身,见佣人抱着一束新鲜的绿玫瑰插到花瓶里,连忙叫停佣人的动作。
“太素了,换个色彩浓烈,亮一点的。”
“好的,太太。”
池虞走到餐厅,从后面抱住乔玉,在她肩上蹭了蹭,亲昵撒娇:“妈妈辛苦了~”
乔玉拍拍她的手,“你去把显显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好叻!”
顾显年赖床不是一两天了,上学的时候就起不来。
这会放暑假,就更别想让他早睡早起了。
不过今天日子特殊,容不得他睡到日上三竿。
赖床归赖床,顾显年没有起床气。
磨了半天,好歹是下楼了。
乔玉坐在餐桌边上,为他们姐弟俩往烤土司上抹果酱,抬头看见顾显年穿着没形没款的家居服,眉毛一竖。
“昨天给你拿好的那套小西装,为什么不穿?”
顾显年垫着脚坐上凳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吃过饭再换,西装穿着不舒服。”
乔玉不再说什么,把牛奶端到他们面前。
池虞见主位空着,问乔玉:“顾叔叔不在家吃早餐吗?”
“他呀,天没亮就去上班了,有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处理好了就回来,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