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的近东地区,一支舰队缓缓驶入黑海海峡。
站在船头佩戴帆船帽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地看着眼前这座千年古城,他正是这次沙皇的特使安德烈·乌瓦罗夫。
年仅十七岁的他可能是俄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出访外国的特使,但是却被众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毕竟乌瓦罗夫这个姓氏有着光辉的历史,而且严格意义上讲他是文官系统的一员。
安德烈也明白此时他所肩负任务的重要性,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事情扩大化。
虽然因为羊啃了棉花就要动武这件事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关键是奥斯曼的羊啃的是俄国的棉花,这就很严重了。
虽然事关重大,但是安德烈·乌瓦罗夫并没有直接去觐见苏丹麦吉德,而是选择在“君士坦丁堡”逛了逛。
一个出色的人总是能从不起眼的细节入手,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这座都城里的俄国人很少,但是英国人却很多,前者的商铺大多门可罗雀,而后者的商铺则是门庭若市。
沙俄在这里有一座自己的大使馆,也拥有商业公司。这些公司大多主营粮食、木材、皮毛等自家特产;虽价格低廉,但却几乎无人问津。
俄国在君士坦丁堡里有自己生活的区域,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教堂。但这些反而更让这位年轻的特使皱眉,毫无疑问俄罗斯在这座城市中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当然强大的俄罗斯帝国从来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态度,因为它只会让世人为它骄傲。
安德烈·乌瓦罗夫摘下手套,将其递给身边的扈从,然后走到了一处喷泉前,用里面的水开始清洗自己的面部。
这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实际上奥斯曼人对俄国人有很深的敌意,两者之间宗教、文化差异巨大使本就存在的矛盾扩大化了。
以上种种叠加在一起的结果便是历次俄土战争。
俄罗斯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始终是个威胁,而俄军作风嘛懂的都懂,后者自然不可能喜欢这个强大的侵略者,它的民众亦是如此。
安德烈·乌瓦罗夫洗漱完毕,但是却没有一个奥斯曼人敢上前阻拦,或者是出言喝止,这让他感到有些失望,又有些骄傲。
年轻的特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人指指点点。
托普卡帕宫,这座融合了拜占庭风格的建筑让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代沙皇都想拿回这座梦寐以求的古老城市了。
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痕迹与历史的沧桑,这种历史的厚重感真的让人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旁的奥斯曼卫兵则早是见怪不怪了,每一个来自欧洲的“大人物”到此都会有些稀奇古怪的行为,甚至还有人抱着墙壁痛哭流涕的。
苏丹麦吉德则是人类历史上“雷声大,雨点小”的代表,他曾经的豪情壮志似乎早就被抛之脑后了,酒色正在掏空他的身体。
雷希德帕夏效彷法兰西的经济改革宣告失败,英国人全面占领市场,此外继任者勒扎帕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位新上任的大维齐尔一上来就以国家面临威胁为由扩编新军,手笔之大让人瞠目结舌,一次就扩编了25万人让帝国常备军人数直接超过了五十万,甚至吓得隔壁的波斯帝国也在疯狂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