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

她从小伺候陈曦长大，这是第一次受罚，还是因为这么小的事。

她张了张嘴，看着陈曦的神色，没敢说什么，退了下去。

翠柳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很久，有小丫鬟上茶，她才走近了来。

“碧玉停值，让谁上来伺候呢？”

她有心想求情，但陈曦自进宫起就有些不一样了，不太敢。

陈曦想了想前世丫鬟们在她被打入冷宫后的做派，有个叫白鹭的，悄悄给她送过几次饭。

“就那个，叫白鹭的吧。”

翠柳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在小厨房烧火的白鹭。

这样一个人，主子是怎么记住名字的？

碧玉受罚，白鹭从一个粗使丫头，一跃成为陈曦的贴身宫女，整个坤宁宫都惊呆了。

跟白鹭关系好的纷纷来请教，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鹭自己也稀里糊涂。

“可能，我烧火烧的好？饭好吃？”

……

白鹭第一次给陈曦梳头的时候哆哆嗦嗦，万般小心下还是拽下了几根头发，陈曦疼的蹙眉。

她脸色一白跪下来，哭着脸。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陈曦很无奈。

“翠柳，你来梳吧。”

白鹭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看上去一个不好就要晕过去。

陈曦只好出言安慰：“万事开头难，你去宋嬷嬷那里学三天，再回来当值，学的好的话，我有赏。”

“啊？”

白鹭又惊又喜。

自己做了错事，不仅没罚，还能去学习还有赏，她之前第一次看到皇后娘娘的时候想的没错，皇后娘娘一定是仙女下凡，长的好看，脾气又好，她以后一定肝脑涂地报答她！

翠柳搞不懂陈曦为什么对一个粗使丫头这么宽松，却对碧玉这么苛刻。

过了两天，约摸着陈曦气消了，她给陈曦送上润肺清火茶。

“这两天碧玉晚上睡觉一直不安生，还喊着，我错了，天亮起来眼下青黑，看着真是可怜……”

不过是停值半个月，说的这么凄惨。

陈曦暂时不能跟她们撕破脸，叹口气。

“你们是跟着我来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长公主府的德行，碧玉口无遮拦，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是轻罚，若再有，我只能撵了她回去。”

翠柳呆住，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晨曦扫了她一眼：“你做的不错，但以后也要注意言辞行为，不要为坤宁宫蒙羞。”

这是在敲打她吗？

从何时起，主子和她们生分至此？

翠柳有些难过，但也觉得她们自己活该，本来就是她们先背叛了主子。

她嗫嚅地应着，不敢多说话。

陈曦不再管她们，甚至到了半个月，也没有提让碧玉归来伺候的事，还是碧玉跪在宫门口，她才“想起”。

“这几日太忙了，把你的事忘了，但宫门口人来人往，有时皇上也会来，你跪在这里，意图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