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后,伴随着售票员的喊叫声,车门在他们的眼前缓缓合上,挡住了梁妙的身影。
“哥,你怎么都不和阿妙说一会儿话?”田琴看着远去的火车,她这才回想起来,刚才田政一直站在后边看着她们依依不舍。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田政的语气很平静,他垂着眸子,像是对过往的事已经放下了。
田琴听着他这话,又看了他一眼,不再吭声了。
她和她哥从小相依为命地长大,这多少年了,一路走过来,田琴当然知道她哥对阿妙的情感有多么地深厚。
就算来到g省打拼,最最艰苦的时候,她哥唯一坚持下去的执念就是阿妙了。
所以,她一听她哥这似是放下了的话,就一点儿都不相信。
田琴收回目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现在看到阿妙生儿育女、一家欢乐,作为她哥的妹妹,她却是心里由衷地希望她哥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姻缘。
不要再执着于年轻时最初的那一份悸动欢喜了。
可这种事情,说起来又何其容易?做起来却又何其地难?
……
桑盛和桑余又挨了一遭坐长途车的劫难后,一家人终于在两天后,带着曹淑仪回到了家里。
桑江年和梁妙同曹淑仪商量过后,决定先把她带回镇子上他们的家里。
虽然说身份的档次一下子骤降,但曹淑仪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相反的,她对小城市里的一些玩闹和农作很是感兴趣。
“爸妈,陈姨应该在家吧?”
桑蔻重新回到镇子上的这条街道,感受到家家户户大嗓门的热闹,她这才觉得在g省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消失了。
梁妙点点头:“我们把钥匙留给她了,不过就算她不住,我也大概才等到她会在哪里。”
算算时间,他们一家人前后包括坐车的时间也大概花了半个月,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梅会来回走动的原因,大门上的手柄并没有积灰。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显然的,陈梅并不在家里。
梁妙打开了门,一家人先把行李放了下来,又恢复了神色恹恹的两个少年们直接就扑到了椅子上,歪歪地坐瘫着。
桑蔻倒觉得自己感觉良好,晕车症状也不是很明显,于是,梁妙和桑江年在厨房生火烧水后,她自觉地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
“小姑姑,我们已经和二叔三叔他们分家住了,这里比较简陋,你要将就一点了。”
接过小姑娘递来的水杯,又听了她这番话,曹淑仪只觉得为桑蔻的懂事而感到欣慰。
曹淑仪连忙摇摇头:“这已经足够好了。”
她的前几十年都生活在富庶的家庭里,从来没过过一点像这样的苦日子,已经是称得上不知道该有多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