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七万万没想到,将军竟然在张士诚那边安插了自己的人。
根据姚祭酒所言,将军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提前布局了。
嘶!
将军也太高深莫测了。
这,将军还是他从小到大一起玩到大的那个德哥吗?
李三七心中万分疑惑。
若是依照他认识的以前那个德哥,虽然也很聪明,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令人感到恐怖。
仿佛里里外外变了一个人似的。
最后,他将程德发生这么大变化,都归咎于程德的爹死了,才让程德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之前判若两人。
想到这里,李三七在心中又对程德充满了敬畏。
这种提前布局的手段,令人感到骇然。
他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了以前罗茂的叮嘱,在程德面前不要僭越,以免埋下祸根。
好在他很听话,都听了进去。
一直规规矩矩,并未作出什么僭越之事。
现在的大哥程德,他李三七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所能做的,便只有尽量为大哥程德打下更多的城池,完成大哥程德口中所说的驱除胡虏、恢复中华。
一想到大哥程德给他起的名字李定国,他这些日子读过不少书,自然对这名字有了新的认识,也能感受到大哥程德对他的期望有多高。
根据姚祭酒信中所言,这盐城里面,便有一位是泗州军的人。
此人,名刘仁。
而盐城守将名为张士义,是张士诚,也就是现在大周诚王的亲弟弟,身份尊贵。
刘仁给张士义做副将。
张士诚给他这个弟弟配了两个副将,还有一个副将是梁五。
明面上,张士义是盐城权力最高的。
但实际上,真正管事的还是刘仁和梁五这两个副将。
可想而知,盐城似乎基本落在泗州军手上了。
此事,大有可为。
一想到这个,李三七面色一喜。
他根据姚祭酒在信里提到的书信密文,翻找出《泗州律法》,然后他开始翻看了一会儿,便在书信中写道:“1942821373782495711219362”
这是书信密文,明文翻译如下:明日戌时开城门里应外合。
当然,关于明文,李三七将它默读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遍,觉得并无什么问题后,他便令人找来绝声卫,然后让绝声卫想方设法将此信送给盐城副将刘仁。
做好这一切后,他的心神却是被淮安城所牵引,目光里闪过担忧。
根据他派出的探子探查得知,这淮安城已经被脱脱大军围个水泄不通,仿若铁桶一般。
按理说,大哥程德应该早就驰援淮安城了。
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大哥程德的消息。
莫非大哥程德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想到这儿,李三七的心里多了一重阴霾。
良久。
李三七轻叹了一口气,如今他所能做的便是,尽快将盐城拿下。
至于淮安城那边,他有心无力。
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淮安城早日脱困了。
这个时候,淮安城城外二十里一处密林中。
何三五带着一万人马就藏在这片密林之中。
他带着大军来到密林,已经四天了。
他并没有走那条由汝中柏把守着的必经之路,而是另辟蹊径,走了一条鲜有人知的小路,才来到这处密林潜伏着。
这四天,他都想找机会能帮淮安城解围。
只是,他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
他手上的一万大军,跟脱脱那近二十多万的大军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
而且,脱脱这支元军的火铳大炮、骑兵也很多。
他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贸然袭击脱脱大军,只会让自己这支一万人马白白牺牲。
他想要在适当的机会,给予脱脱大军当头棒喝一击。
只是,这种机会他并没有寻到。
反而,他这几日,倒是目睹了淮安城攻城战的惨烈。
尤其是淮安城这几日两次攻防战,他虽然没有靠近战场,但是从那大战的场面来看,这一次淮安城泗州军必然牺牲不小。
他甚至担忧,如今的淮安城,已经没有多少泗州军了。
他已经在心中决定了,若是脱脱下一次再强攻淮安城,他一定要瞅准机会,给予脱脱元军一次重击。
想到这里,何三五看向了一旁自己的左膀右臂:吴国兴、吴国宝。
这两人,都是定远人。
而且,他们还是亲兄弟,都是凭借杀敌的功劳当上了小都统。
这两人,也深受何三五重视。
只因为这两人,在打仗方面脑子很灵活,也很有想法,常常会启发到他。
最重要的是,他们作战勇猛。
几次在战场上救过他性命。
想到这里,何三五望向吴国兴、吴国宝道:“淮安城之围是一定要解的。”
吴国兴:“一定要解!”
吴国宝点了下头。
“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解淮安城之围?”何三五的目光瞥向淮安城方向,显得有几分忧心忡忡。
吴国兴:“是啊,该怎么解呢?”
吴国宝:“这几日,我们都查探了附近地势,也都摸清了脱脱元军大帐的兵力分布。只是,我们根本找不到什么下手的地方。若是我们贸然发动奇袭,恐怕我们全都丧于脱脱元军之手。最重要的是,即便我们真的丧于脱脱元军之手,依然没有解了淮安城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