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面,摆着六架大炮。
每一架大炮前后各一人。
其余六千人分别在四个方向,把守好军营。
程德骑着马,站在中军最前方,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巩卜班来攻的人马,面色有些凝重。
他缓缓地抽出腰悬的长刀,目光默默地计算着离自己这边的距离。
“三百步,两百步”
程德下令炮兵放炮。
“轰轰”
在一百步时,程德下令火铳兵放铳、弓弩兵放箭。
火铳兵、弓弩兵都是第一排先放,放完立即蹲下,第二排放,第二排放完后,立即蹲下,第三排放
许多骑在马上的元兵,或中枪,或中箭倒在血泊中时,程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而己方的火铳兵、弓弩兵虽然消灭了许多前仆后继的元军,但仍然有许多元军骑兵冲了上来,程德见此,便领着骑兵迅速冲杀了过去。
“杀啊!杀元贼!”
程德一声嘶吼,在他身后的骑兵纷纷高喊道:“杀元贼!”
声音震天动地。
程德一马当前,骑兵瞬间分左、中、右三支,每支一千。
左右护着拦住想要越过前方,前往后方杀去的元军。
程德在中间,他领着骑兵,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从巩卜班大军中间割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没错,他心中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要在数万大军中阵斩了巩卜班。
巩卜班仿佛察觉到了程德的意图,本来他并不以为意。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程德竟然越战越勇,眼看着这程德领着骑兵,砍杀了许多接近他的那些手下后,也是距离他越来越近,巩卜班没来由地心中一慌。
他心中感到几分胆寒。
第一次,他觉得死亡,离他是如此之近。
同时,对于程德个人的勇力,也感到极为畏惧。
于是,心慌之下,他立即慌张地下令道:“快快撤退!”
一声令下后,巩卜班率先骑着马,往后方退去。
在巩卜班身旁的骑兵将领,见此,也只能无奈地领兵撤退,跟着巩卜班狼狈地返回了高邮城。
毕竟,主将都退了,他们若是不退,则是违抗军令,会受到严惩。
而程德却是一路追杀他们到高邮城城下,直到他们入了城,才就此罢休。
这一战,巩卜班败了。
之前,面对刘福通红巾军起义军,他败得很惨。
这一次,面对泗州军,堂堂正正的一战,他又败了。
与刘福通红巾军起义军战斗,他败在了喝酒误事。
这一次,与泗州军战斗,他败在了贪生怕死,胆气不足。
泗州军上下见到击退了元军后,泗州军上下纷纷高呼:“征虏将军!征虏将军!”
这一刻,程德享受着泗州军上下士兵的热烈欢呼。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左右泗州军士兵纷纷相让,程德从中间缓缓地骑着马回到了大帐。
很快地,进行一番打扫战场后,程德缴获了一些受伤或者当场死的马,以及一些盔甲刀枪,甚至一些还完好无损的战马。
这一战,巩卜班丢下了六七千人马,而他泗州军却不到一百,也算是打的漂亮一仗了。
死去的泗州军士兵,纷纷记录在册,到时候会刻入英灵碑,而且程德也会重恤他们。
死去的泗州军士兵,将永垂不朽!
对于那些受伤或当场死掉的马,程德下令全军宰杀马肉,分给泗州军上下食用。
因为是身处在战场中,不便饮酒,程德只能以杀马肉赏赐,但这也让泗州军上下将士高兴不已。
毕竟,一直吃干粮,嘴里早淡出鸟来了。
有了肉食,再加上有将军传授的特殊熬制马肉的方法,味道不知道多美味。
这一夜,泗州军上下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
当士兵们纷纷在庆贺着这一次胜利之时,程德却是来到了高邮城不远处的一处湖水旁。
他身边跟随着刘重五等数十人。
程德默默地站在湖水边,默然不语。
刘重五站在程德不远处,仔细地打量着四方,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一晃的时间,又是数天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至正十二年二月二十号。
程德在处理一些公务后,依旧来到湖水旁站一会。
这些日子,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至于为何如此?程德以为,久坐对他不太好,适当地活动一下,才是有益于他的。
刘重五照例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在刘重五身旁,还有十几个人,分散在四周,有意无意间,将程德护住在中间。
忽然。
场中突如其来的异变发生了。
而这,让刘重五脸上剧变,他立即提醒程德道:“将军小心——”
同时,刘重五带着人纷纷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