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城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下。
城外元军窥伺,城内人心惶惶!
定远城外的元军有冯国用在盯着,程德心中稍感轻松。
但此时,他心中却装着一件烦心事。
万户府书房。
程德正吃着米粥,目光盯着墙上挂着的元朝疆域图。
在离程德五步远的位置,跪着三个人。
“府中被遣散出去的那几位女子,到底怎么死的?”程德语气平静。
“将军明鉴,与小的几人无关!”三人脸上惨白,一个劲地以头磕地。
“行了。”程德摆了摆手,“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你们都是跟我从泗洲城杀出来的,算是军中老人了!我没想到,到了现在,你们还不愿供出宋四九,真让我失望!”
“将军恕罪!”三人将头埋在地上,吓得不敢抬起。
“那一百两银子,还热乎的吧?”程德漫不经心地问道。
三人顿时惊骇欲绝,怎么可能?这事做的如此隐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念在你们三人曾经有功,即日起,不再是泗州军之人。”
三人连忙叩谢道:“多谢将军饶命!”
三人佝偻着身子站起,不敢直视程德,恭敬地直往后,退至门外。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程德目光微冷,“张七九!”
“属下在!”张七九从屋里屏风走出,躬身行礼道。
“不用我多说吧!做的隐秘些!”程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将军!”张七九声音微颤。
“宋四九此人,毕竟,之前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就赐他一杯毒酒吧!”程德淡淡地说道。
“属下遵令!”张七九低着头,目光微垂。
“你下去吧!”程德摆手道。
张七九点了点头,躬身而退。
“以前,我早就说过,谁敢奸淫掳掠,谁求情也没用,杀人者偿命,所以我做的没错!”程德喃喃道。
何况,那几个被他遣散的女子,也只不过是苦命人罢了。
她们是彻里不也强抢来的民女,在彻里不也的手里受尽折磨。
没想到,前脚才将她们遣散,后脚就有人敢将主意打到她们头上了,还闹出了人命,简直胆大包天!
之前被叫来的三人,是宋四九作恶的帮手,一样可恶可恨!
三人隐瞒欺骗他,为了钱都不肯供出宋四九!
这,才是程德极为愤怒的原因!
既然那么喜欢钱,不如直接送你们到了地下,再让人多烧点给你们!
之前,他刚从冯国用那边回来,却被张七九告知了这样的事,心中可谓怒火滔天。
良久。
张七九回来复命,“回禀将军,事已经办妥了。”
“这事,你做的不错!这功劳先记着,等回泗洲城后,再赏赐给你!”程德望着张七九。
“属下多谢将军!”张七九脸上喜悦不已,单膝跪地。
“嗯!我有点累了!”
张七九忐忑地抬头看了眼程德,便快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转眼间,两天时间悄然而逝。
第三天。
夕阳西下。
定远城外元军大帐。
贾鲁高坐上首,左右将领环坐在旁。
“刚刚收到消息,这黄河修筑工事竣工了!”贾鲁脸上满是喜悦。
“大人,这定远我们还要打吗?”
贾鲁笑容一僵,瞪了一眼说这话的将领,心道真不会说话。
当看到在场将领有些雀雀欲试的时候,贾鲁沉默了。
想到自己手中有着一万三千的人马,而定远不过数千的人马,双方兵力悬殊,优势在我。
但又想到反贼头子接连拿下泗洲、盱眙、定远,是有真本事的,贾鲁有些迟疑。
虽说他曾读过不少兵书,但很少参与领兵作战。
这要是输了,恐怕晚节不保。
而且,最麻烦的是,若是因此导致滁州丢了,恐怕他即便死了,也难辞其咎,大元不会放过他的。
在场元军将领,抬头看到贾鲁面色愈发阴沉,不由地沉默了起来。
大帐内一片死寂。
一种紧张压抑,流淌在每个人心间。
不久。
“滁州不容有失,我会带着大军先行撤退,留下三千人断后。在座哪位将军愿意留下来断后?”贾鲁环顾在场众人。
众人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