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倒是有点心数。”
景钰回道:“公主表面上嘱托姜太后和大驸马,可她私下里却跟我说给我找个师傅,如果按照前者的逻辑,真正能学到本事的不该是我,你们也不可能将我视为弟子一般。”
长生笑道:“看来朝堂上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差别,你也能有点头绪了。你猜得不错,她跟长青宫的祖师爷有些交情。”
景钰追问:“什么交情?”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即便你去问她本尊,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位祖师爷姓甚名谁?我能知道吗?”
长生回道:“他早就不在长青宫了,我们这些关门弟子都见不到他,你只管知道一点——以后无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长青宫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景钰:“……”
“继续感知脚下的八卦阵吧,什么时候感受到了,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这可难坏了景钰,景钰心里的疑惑比方才多了不少,他强压着心里的困惑,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方才隐约感知到八卦阵的方位。
长生说了一句:“你底子太薄了,今晚早点过来。”
于是便放景钰离开了。
一夜没睡的景钰又困又累,回到屋室的时候便一猛子躺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的齐腾和许鸣霄睡得正沉,屋内鼾声如雷,自是掩盖了景钰的脚步声。
待齐腾和许鸣霄起来的时候,尚且不知景钰几时回来的,瞧着他萎靡不振的模样,像是挨罚了。
他不起来,他们也没叫他。
殊不知景钰这会儿睡得很累,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梦见许如意,但不知为何,每次梦见许如意,都不是什么好梦,这一次,他在黑暗中看到许如意被关在牢笼里,双脚被铁链拴着,无论她如何去砸都砸不开,瞧着许如意有些恼意,甚至不顾受伤的危险也要用镐头去砸自己的脚踝,景钰赶忙跑过去,急切的道:“别乱动,会把脚砸伤的!我来帮你!”
他想动弹,但他根本动弹不得。
景钰惊得猛地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
不知道许如意这阵子过得怎样?她一个人在京城还安全吗?
……
在景钰不在的这几日里,许如意尚在经营着清溪坊,待清溪坊的师傅渐渐多了起来后,许如意便效仿金碧坊的管理模式,和画师们分成,但她的策略更灵活一些,如果画师们无法作画,拉来客人给其他画师,他们自己也能赚到介绍客人的钱的,她不会让自己亏到,但也尽力去满足画师们想要赚钱的欲念。
渐渐的,清溪坊的生意红火了起来,许如意这才做了甩手掌柜,每日过来检查一下店内的情况,便准备去旁的店铺监督了。
见许如意要走,青山和大松也要跟着她一起,甚至声称要做老板娘的左膀右臂。
许如意轻笑一声:“做本宫的左膀右臂?”
这两个年轻人,除了一腔赤诚,许如意还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天赋和能力。
但在许如意看来,眼下这世道,能有人对她一腔赤诚,已是不易。
“成,那从今日开始,你们便跟着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