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真想找个大锤,一锤子把他砸安静了。
怎么一天到晚跟个讨债的一样?
景钰遂用被褥蒙住了脑袋,转过身接着睡。
“二爷!二爷您开门呐!俺有要紧事儿要跟你讲!”
景钰实在是被他吵得不行,这才扶着床沿起了身,光着脚来到门口,给大锤开了门。
大锤赶忙冲了进来,立刻将门带上,一脸惊慌的道:“爷!不得了了!公主这是目无王法了!”
景钰顿时被他这说辞搞精神了,问道:“她又怎么了?”
大锤赶忙伸出三根手指头,惊道:“爷!仨人啊!变本加厉啊!一个人都不够她玩的,现在又整出来一个人!”
景钰喝道:“说人话!”
“她明日要跟大公子一起去相府见林承清,然后三个人一起游园!”
一听是这事,景钰反倒觉得无所谓了,他转身便躺在床上,在床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道:“那就让她玩去呗!她又不是那种只能整日待在后宅的妇人,她乐意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她开心就好!”
大锤见景钰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很难不去怀疑景钰是受了什么刺激。
“爷,您这是咋了?被绿习惯了?”
景钰慵懒的回道:“这倒不是,就是突然想通了,觉得她高兴怎么玩就随她去,她每天高高兴兴的,我也每天高高兴兴的,谁也不给谁添堵,这不是挺好的?”
说实在的,景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在三番五次没能拦住许如意后,他就懒得再拦了,随她去罢。
大锤叹了口气道:“要不怎么说古往今来没人愿意当驸马呢?公主绿驸马,天经地义!您这当驸马的只能受着!”
谈话的间隙,景钰彻底没了困意,遂穿起衣裳,推开了内室的门。
一缕阳光霎时倾泻而下,打在景钰身上。
景钰突然起意道:“这么好的天气,咱们也别闲着,出去溜达一圈,查查各个铺面的账目和营收。”
大锤疑惑的道:“那……咱们不管她了?”
“不是说了嘛?她开心就好!从今往后,就让她忙她的,咱们忙咱们的。走!咱们巡查去!”
说罢,景钰便披上黑色毛领外披,酝酿了一下自己的势气,接着便上街去了。
虽说他不需要每天都待在铺子里,但每个街巷的铺面,他每隔七日便会检查一次。
譬如清苍街的景记酒楼,他进去后说了声看看账本,酒楼掌柜便赶忙将账本拿出来,景钰瞧了一眼,便蹙眉道:“你这滑坡也太厉害了!”
酒楼掌柜的嘿嘿一笑道:“二爷,是这么回事,做招牌菜的厨子程大嘴回家奔丧去了,告了一个月的假,这会儿只能让铺子里的其他厨子顶着做些别的菜呢!”
景钰瞟了他一眼,对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十分不满。
“一个月?一个月足够咱们这边的客人在临街酒楼吃成常客的了!你还真当客人对咱们酒楼有什么情怀不成?”景钰一把将账本丢在掌柜的怀里,酒楼掌柜的赶忙接住账本,只听景钰继续道:“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小爷我要见到一个新的能做招牌菜的厨子!”
酒楼掌柜的问道:“那之前那个厨子还留着吗?”
景钰顿时感觉自己在跟一块朽木说话。
“当然留着啊!程大嘴手艺那么好,你把他辞退了,你是准备成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