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不是认真的通常就看一点——他是否愿意付出自己最稀缺的东西。所以，穷人的钱，恶人的慈悲，名人的谦卑。像他这样的人，那就是…”

“耐心，和时间。”

孟星悦转过身来，捏着秦雪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小姐姐，要不要试试放弃当什么独立女性了？站在你面前的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巨大的钱包。”

“你逗我？孟医生！”秦雪几乎被水呛到。

“秦律师，我在帮你权衡利弊，指点人生，你配合一点好吗？”孟星悦眼神定定，很想看透，秦雪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秦雪眸光闪了闪，下午那一场相遇后，再想到程潜时，有和之前迥异的感觉。虽然秦雪相信他一定很快就会走出她的人生，但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已经渗透她钝厚的感知，踏入她封藏的世界。

“我想他只是猎奇。”秦雪淡淡道。

“好，我们假设他对你是猎奇心理，那么接近你，便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一个人总是会试图用言语美化自己的目的，但在行为上他很难，也没有那么强的动机去伪装。所以你观察吧，观察他的行为。好奇是喜欢的表现，但喜欢，远不止好奇。”

“孟医生这是给我公益开课吗？”秦雪真的有点疑惑不解，当时周朗大张旗鼓追她的时候，孟星悦差点以断交威胁，程潜这不过就是些晦暗不明的东西，她是要干什么…

“如果一个男的在网上发信息加你，然后和你说，你是第一个让他这样做的人。这叫什么？这叫行为悖论。因为一个正常男人根本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去认识女生，只有那些试图撒大网捞傻鱼的。他说的这句话就是对于动机的美化—但他的行为本身已经是对这句话的反证。这就是行为悖论。

同样的，如果他对你只是猎奇，那么他的目的只是满足自己，不会去关注猎奇对象的情绪。那么他是如何在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他当时的行为的？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动用了理智来抑制了某些冲动——他不确定你是不是会害怕，他不清楚你的病情，所以他选择了克制。”

“你会不会过度演绎了…”秦雪不敢，也不想去相信孟星悦的分析，像他这样的人，没事干么？那么认真。

“雪雪，我比谁都害怕你受伤。”孟星悦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

认识秦雪已经九年，漫长的岁月里，看着她受到重创，看着她从创伤中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更多时候，她会陷入自责，如果那天她陪着一同前行，是不是她就不会有这样可怕的经历。“我有时…可能会过度担心；但我又比谁都希望你幸福。所以，我试图不让自己对任何人持有偏见。我真的太清楚人生很难在相信与怀疑当中去找到一个平衡的度。”

“雪雪，怀疑一切就不会受伤，但也失去了幸福的可能。”

秦雪看着孟星悦，她已经红了眼眶。“今天本不该说这么多的，真是句句都在打我自己的脸。我之前把他归为危险类，还一直交代灵珊最好能让他离你远点，我现在修正我的评价，并如实告知你。但我也希望你不必过度在乎我所说的，听凭自己的直觉。如果他是一个真诚的人，你会感觉到。”

孟星悦伸出双手覆在秦雪脸上，像对待小朋友那样，揉搓了几下，“雪雪，受伤不可怕。”

“只是，要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