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个教科书般的案例。创始人同时也是母亲的吴女士,通过汇丰国际信托,将其所持有的龙湖上市公司股本全部分配至女儿的信托,以极低的成本完成了财富的平稳、安全、顺利的传承,未对公司经营造成任何影响。
上述事项完成后,龙湖的实际控制人也没有发生改变,公司的控股架构不变,既不用纳税也无需小股东批准。”
“这个和我们…”李伟用表情直白表示不解,“有什么关系?”
“见庐的买卖所得,您是否需要大部分用以增持合并后的新公司?”
“是。”
“您有没有想过,在这个环节可以同时完成两件事。”
“你说。”
“第一,隔离风险,商场云波诡谲,信托资产的独立性能够将它与可能产生的债务隔离开来;第二,再过几年,您的两名子女也都即将成年,如何平滑地实现财富的过渡与传承,也是现在很多企业家考虑的事情。而这两点,都可以通过设立家族信托来实现。”
李伟若有所思,抛了个眼神给庄亦敏,
“你觉得呢?”
“我…”庄亦敏佯装困惑,“我对后者比较感兴趣,这些金融术语我不是很懂。就是说只要通过信托股权的转让就可以把公司的股份传承给子女,也不影响公司经营,是这样意思么?”
秦雪笑着点点头,“您这样理解一点没问题。”
“听起来很麻烦的样子。”李伟摇摇头,“程总,我们…”
秦雪悄悄伸出手,在桌下点了点程潜的腿,示意他说点什么。
程潜面色无波,将她的手指覆在掌中,知道她这时肯定不会妄动,赌气般地握了一会,才放开。神情坦然地站起来,走向李伟,
“李总,您是企业家、实干家,可能对资本市场这些工具没时间深究。按说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但交易一场,总归是缘分。我又正好在这行有些年头了,多少有点了解。”
“程总这话说得就太过自谦了,如果你只是叫有点了解的话,那我简直就是无知了。”李伟笑道。
“其实…”程潜面露一丝犹疑,而后继续道,“用来购买见庐的公司,是由一家hk公司全资控股,这家公司最终是归属我之前设立的bvi家族信托。我的家庭比较复杂,有些人…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都在干什么,如果去查,是根本查不到见庐到底卖给了谁,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和你签署保密协议,因为单从交易结构看,是无法知道持有人究竟是谁的。
另外,若我突然身故,或是极锋陷入巨大的经营危机,负债累累,家族信托的功能也可以让我的家人按照我所设置的分配意愿,继续生活。”
“噢…”在此期间,李伟频频点头,“我向来是在自己的行业里埋头死干,剩下的脑子不转的。听程总说的,有点意思。bvi是什么?”
“bvi是英属维京群岛的简称,因为美元货币结算以及中立的税收政策,成为最受欢迎的离岸公司注册地。”程潜解释道,“李总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尊重您是真正的企业家,实业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冒昧给个建议:
当下,应做未来之功。
有些事可能一时看不出什么,但如果把时间线拉长到十年、二十年来看,对您的整个家族而言,设置家族信托是有长远的利益的。
而且,富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也许各式各样,但我始终觉得,这个阶层真正爱一个人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把ta的名字写进家族信托的受益人里。
除非,您有什么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