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川怎么会不知道,巴寡妇清,那个其先世获得丹矿,数代擅其利,家财之多难以计量,礼抗万乘,捐资长城,以赞军兴,这是一个古今中外所有生意人仰慕的始祖,虽无王侯之名,却有王侯之实,操控着秦国经济命脉。
“丹矿?你们也经营?”聂小川一时没理解,话说那种东西在如今应该没什么大的利润吧,何况,西部并不盛产此物。
杨坚笑着摇头,从身上的荷包中取出一块黑亮之物,递给她,聂小川好奇的接过来,不由大惊。
“煤!”原来经营的是煤矿!聂小川先是一惊,接着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这就是古代的煤老板啊!
煤,自古以来就被称为黑黄金,杨家垄断此行业,自然富贵不可想象,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杨家为不为官,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名义上归皇家所有,实际完全操控在我们手中。”杨坚身体进一步前倾,语气在说到我们这两个字时,特意加重。
这肯定是机密之事,聂小川心里苦笑一下,知道越多为责任越多。
“不瞒小川说,现如今军权已经被独孤家控制,眼下唯一能克制他们的就是我这手里的财富。”杨坚猛地坐直,沉声说道,“陛下年幼,听信谗言,竟被那意图窃国之贼蒙蔽,忌惮我手中的财富。”
说带此处,语气激愤而又悲凉,“想我杨家世代忠臣,哪怕背上再大冤屈,也要誓保我皇,他独孤信以为就此能拿到我的钱财,真是做梦。”
说着哈哈大笑,整个暗室里回荡激扬的笑声。
“他独孤信也知道,没了我的财富,就没了军费,没了冶炼武器的资源,就算谋逆得逞,窃到手的也终将国不成国!”杨坚平息笑声,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以及决心。
原来如此,聂小川心里陡然明亮,怪不得他出手大方,生活奢侈,敢为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怪不得他对所有的生意不闻不问,怪不得杨绯色恨声责备杨家已徒有虚表。
“我要你如我家夫人之愿,接管大掌柜,”杨坚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不是为了替她聚敛财富,而是要散尽千金!“
听他说完,聂小川久久不语,望着角落里的烛火出神,杨坚并没催问,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室内一时只闻二人呼吸声。
这一切,与聂小川所要过的生活毫不相干。
“老爷怎么就这样信我?”聂小川慢慢说道
杨坚睁开眼,微微一笑道:“小川一定认为我是拿李氏后人来要挟你吧?”
看到聂小川毫不掩饰的承认,他似乎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愿意信你。”
这种话好像并不适合此时来说吧?聂小川脸忍不住红起来,心里也不禁一丝茫然。
这天下的女子,不管美得丑的,富贵的贫贱的,哪一个不想要人来爱。
“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站在这风口浪尖?”聂小川淡淡说道。
且不说她还没有想要去爱,就算有一天爱了,也不会疯狂到连毒药也可以去喝的地步。
只有先爱自己,才有资格去爱别人。
杨坚哈哈笑了,握着手站了起来,说道:“看我,倒糊涂了,既然是合作,自然要互惠互利。”
来回走了几步,才说道:“小川,但凡生在这红尘中,怎么避得了这纷纷俗事?你可知道为什么伽罗在这数十个掌柜中,偏偏找上你?”
聂小川摇摇头,这点她也是很不明白,自己行事已经够低调了,白日里几乎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怎么偏就被如此贵妇看到眼里?
“你太小瞧自己赚钱的能力了!我虽然没有亲见那些账目,但据绯色说,单一个月,你就赚到了其他棺材铺一辈子的都赚不到的钱!”杨坚深深的望着她,“这种天分,让你失控了?”
失控了!的确是失控了,潜移默化的十几年,一旦接手生意,竟然无法控制的要挣得最大的利润,聂小川咬紧嘴唇,那个月之后,她就意识到不妥,连续一年进行账目填补,但还是引起了注意。
俗话说的百密一疏,就是指的这个吧。
“与其跟她合作,不如跟我,至少,”杨坚靠近她,微微低下身子,“我是喜欢你的,我可以保证你们姐弟二人全身而退。”
说完,很快站直身子,眼睛微微眯起,依旧柔和的声音里带上了冷厉,接着说道:“小川,非我即她,你无可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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