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针锋相对,互有输赢,在牌桌上一来二去,这玩了十几天,总的来说,于双喜赢了一些,陈彪是输输赢赢,但输的时候很大,一看就是那种入了套就出不来的人,一旦输红眼肯定会不顾一切,最近几天,几次张罗‘买入’的钱涨一涨,十万块没意思,三十万或是五十万。
陈彪比较高调,他的背景也被调查了出来,原来是北边来的职业骗子,怪不得对输赢不在乎,人家在北边骗了那么多钱,如果不是为了低调一点,可能直接坐船去隔壁那座职业博彩的城市了。
“这谁啊,我不跟陌生人玩。”
当陈彪的徒弟第一次上场时,没用别人谨慎,陈彪先来劲了,反对陌生人入场。
这一次陈彪和于双喜设计了一大套的策略,并且是随时调整,跟以往怕鱼饵被吞掉的担忧,这一次完全撒开了手,后面还有李丰收给托底,他们只负责玩就可以。
有几天时间,三人全都是不扮演了,直接化身成为正儿八经的玩家,全身心投入到玩的状态之中。
越是高手,越难真正进入玩家的状态。
而在十几天后,陈彪和于双喜发现,自己等人和二狗一样,成为鱼了。桌上多了两个‘职业玩家’,好在这游戏很难作弊,对方是一种非常简单有效的地头蛇方针。
玩家任何一个,都可以要求废牌,一次买入扣两千,且在过程中还会有筹码小费,赢高兴,给荷官吃喜,也是在给自己积攒运气。
当这两个家伙想要动手脚的时候,换了牌,赢了这把,另一个马上要求换牌,这时候荷官就会将扑克牌直接塞入一旁的搅碎装置里,确保除了拆封的扑克牌,这张桌上不存在别的扑克牌。
按照陈彪的经验,肯定还有保洁人员是他们的人,收走垃圾,天衣无缝,只要动手脚的人不在现场被抓包,那就没问题。
私下里的局,也不可能如同职业玩家那样,牌几乎都是手挡着看一点,牌不离桌也不入手。私下里的局,大家随便,有时候一些人还会往回捞的手势,来确保别人看不到他的牌,自己捞到怀里的位置,甚至以桌子挡着别人的视线去看牌,会被荷官警告,但只要桌上的人不去质疑,荷官也不会多说什么。
屋内空调,穿着西服和长袖的玩家很多,半袖的也有。
职业玩家最稳妥的当然是‘水云袖’,手快的,袖子里的牌跟手里的牌进行更换,不管是一张还是两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成鱼,让人吃了几场,‘买入’级别到了五十万,狗黄和耗子杜目前以这为乐。
场子里最好的一个房间,不仅两个荷官轮番上阵,吃喝服务档次都上来了,屋内也多了两名安保人员,专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位是懂行的。
屋内还有监控,还有人,再动手脚,一旦被抓到,切莫小看现在的香江江湖人士,说直接沉海有些过,但卸你手臂手指之类的,可要比内地狠得多。
毕竟,地方小,更要口碑,如果被人知道这里让人出千,结果出千的人还没事,那以后这档口也别开了。
从正月到二月,再到三月,魏涛那边曼联俱乐部的收购都完成了,横跨一个多月的局,才开始渐渐收网。
陈彪跟耗子杜混成了朋友,两人早在十几天前,赢钱了一起嗨皮,输钱了也一起喝酒。如果不是怕惊了对方,按照以前的套路,陈彪带着对方去别的地方旅游,去朋友的地方继续玩,那才是深坑。
在这没有,就在这个局,大家一起玩了一个月,已经没有工作,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猫牙不断宣传,不断将新闻热度保持,两个狗东西联系大不列颠,没人搭理他们。
研究想要去宝岛那边工作,也是一步一个坎儿,对方到是胆子大愿意收留,也有项目给他们开工,但那抽成是他们难以接受的,无法想象的数额,等于他们成了打工仔。
内心苦闷,每天玩牌,玩牌的时候喝酒,牌友加酒友的陈彪。
于双喜则像是一个老狐狸,不过在找女孩子这件事上,他倒是总在暗示二狗,你们是演员也不用怕,我这边的路子,保证安全,不会多言多语。
至于陈彪的徒弟,则成了一个凯子,比陈彪输的还多,据说连做生意的本钱都给砸进去了,好几次都是他张罗着自己被坑,有人出千,欺负他一个外地人,然后场子为了自证清白,彻查,更加严苛的审查。
之前来下钩子的人不敢来了,玩了一个月,结果这张桌,陈彪、于双喜和他徒弟,包括二狗和一男一女,他们七个人成为了‘知根知底’的牌友。
输赢都几百万了,那北边来的小子输红眼了,工厂的货款也给拿来了,从三天来一次,到现在直接扎在了香江,大家都说,这家伙已经输的没有退路了,看他的样子,一旦被抓到,那金额足以让他下辈子都脱离不开牢狱之灾。
在这里,谁会管你什么身份,谁会在意你的未来,到是陈彪憨厚老实,还提醒规劝了一句:“兄弟,我们都是内地来的,我有过一任女朋友就是你们东北的。多说一句,你没必要这个样子,到时候回不了头的。”
陈彪徒弟很机灵,那反应绝对是表演专业欠他一个招生名额,红着眼,脸上皮肤油腻,笑容不变,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兄弟,既然在东北待过,该知道,什么时候要闭嘴。”
陈彪摊手,笑着示意自己多言了,随后跟一边的耗子杜,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再不看徒弟一眼。
一个憨厚老实,跟耗子杜成为了朋友。
一个老奸巨猾,猥琐的精明老头,有钱归有钱,在牌桌上那叫一个算计,如果不是钱足,如果不是牌桌上需要牌搭子,对于动不动喜欢全压的陈彪和狗黄,很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玩。
一个输红眼的挪用工厂资金的疯狗,每天都在这,也不回家,也没家,场子还给提供住的地方,还给他买了两套运动服,要不然这家伙睁眼就玩牌,牌局散了就睡觉,这边没玩尽兴,到外面散台,二十一点、骰子什么都玩,总之是困到不行才去睡。
一个多月的时间,钩子下的很深了,狗黄和耗子杜对他们也不防备了,甚至我们才是熟人,另外一男一女,一个本地的拆迁户,一个拿到了遣散金的小三,不,是老三。
年轻时候很漂亮,能看得出来,如今四十左右岁,年华易老,给富豪生了孩子,拿了不低于九位数的遣散金,孩子跟她也没关系了,出来后,过着退休生活,每天就是及时行乐。
于双喜长相不咋地,年纪也稍微大了一点,但嘴甜啊,能说会道,会哄女人开心,这一个多月,跟这女人之间,竟然已经出现了别的苗头。
当李丰收打电话给老板汇报这边情况之后,魏涛都不禁感慨一声,玛德,各行各业,都有偏才的人才。如果陈彪和于双喜那两个家伙有好的‘脱将’和‘除将’,绝对能成大事,在心有底一点,有厉害的‘火将’,这两孙子绝对是能够玩起一场超大的局,涉及到的金额,八位数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告诉他们三个,各自的身份好好用下去,说不定有用。你这边跟陆江联系,你们找点人,将陈彪那个徒弟的挪用工厂款项的身份坐实,包括工厂。陈彪的骗子身份,至于于双喜,让他跟那个女人可以继续深入联系,给那位知名人士当过小三,这身份给于双喜做掩护……”
李丰收不是一个单纯只会动手的,动脑子也是高手,不然也不会跟颜博成为朋友。
“徐家?”
“暂时还没有想法,只是觉得这身份可以保留。跟他们说,可以周期更长,但一定不能露馅,跟陈彪说,暂时委屈一些他媳妇儿,他得给我工作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跟颜博聊一下,那龟孙脑子里的坏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