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怡随后被带进了内洞之中,因为众将士都在,纪中便在内洞口守着。
内洞之中!
一缕檀香慢慢幽幽地从放在案桌上的幼兽香炉里飘出,将洞内简陋的装饰增添了几分雅致!
此时,赵欣怡盘坐在陈谨平案桌的对面,小厮用茶壶将两杯茶杯沏满,然后将茶杯分别放在他们的面前退了下去。
“大小姐,请用茶!”见小厮刚退下,陈谨平甩先开了口。
“嗯”赵欣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道:“事办好了?”
“是!”陈谨平恭敬地对着赵欣怡颔首:“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类似于羊皮卷的地图放在案桌上,打开来,呈现在赵欣怡的面前。
随后他将他自己面前的茶杯推置在地图的面前继续开口道:“掌权者掌的就是兵权,大小姐倘若要养兵,那么首先自己得拥有一块地!”
“地?”赵欣怡抬起深幽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陈谨平。
她静默一阵,忽然嘴角勾起略过一道深意,示意陈谨平继续开口。
陈谨平见她笑意满满,眼眸之中升起了一道快意:“耗养民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了地,可供民兵他们吃住,军心有归属感;有了地,可任凭自己训练,任凭自己差遣;有了地,民兵可名正言顺地保护百姓,受到保护的百姓自然会拥戴民兵。”
“正所谓,道,天,地,将,法。大小姐本就是武将之家出身的,自然明白“将”这一个字,所谓爱才,惜才,才会招才;这个“地”字,原指地利,但老身以为也可指资源,也可指更大范围的地,老身相信凭大小姐的意志,皆可意会老身的意思;正所谓“将”与“地”皆得,倘若顺意民心,自然会悟出“道”;“将”,“地”,“道”三者相辅相成,相守相成,自然会顺应“天意”;换言之,“道”,“天”,“地”,“将”四者皆有,那么会明正言顺地继承“法”,五者相成,缺一不可。”
空气中静默一片,赵欣怡盘坐在陈谨平的对面,静静地凝望着他。
那双瑞凤眼平静地注视着陈谨平,好似眼眸中有无数的旋涡在哪里盘旋,深不见底。
赵欣怡迅速地起身,却被陈谨平紧紧地按住示意她坐下:“大小姐你不必见外,那日你将定北候的传家之宝授予于老身,代表着对老身的一片信任,老身身处牢狱之灾,何德何能。既然如此,老身自然不会辜负大小姐的一片信任,当涌泉相报,收下那一对玉鱼。大小姐是主,老身是臣,应当老身给大小姐行礼。”
这话一落,赵欣怡眼眸之中的笑意更甚:“先生不必自谦,先生乃大将之才,实属晚辈学习的楷模,晚辈敬你也是应该的。”
赵欣怡执意从位置上站起,见如此,陈谨平也不好勉强。
赵欣怡走到陈谨平的面前,直缀下摆,恭敬地朝他一拜。
见如此,陈谨平一脸欣慰地将她从地上扶起。
檀香依旧从那枚幼兽铜炉中升起,将整个山洞中漫溢着淡淡的清香。
此时!
陈谨平盘坐在赵欣怡的对面耐心地对着她在羊皮卷上规划着,他指着羊皮卷中心点的位置:“这张是燕国的地图,这里是燕国的京城,其中的官僚权贵我们都不必说了,倘若你把民兵私藏在这里,不用多久,不说皇上,想必萧家也必然会发现。但是,”
陈谨平用手指放在羊皮卷旁边的茶杯里蘸了蘸,然后在距离中心点位置的西北方向的一处,用手指润湿:“老身看了下,这个地方很是适合大小姐。”
“岭北?”赵欣怡看了一下那湿润的地方,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陈谨平。
“没错。”
陈谨平重重地点了点头:“燕国的地形一向是以盆地为著称,所以燕国的耕地向来肥沃。但奇怪的是,岭北这一带常年干旱,一年四季基本没什么雨,每年饿死百姓的数量都不在话下,所以岭北这个地方基本没什么人,百姓都逃到外地去了。”
赵欣怡紧紧地盯着岭北这个位置,只听陈谨平继续说道:“从燕高祖一直到先帝这一代,每年朝廷派人去岭北治理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去的人都无计而返,久而久之,朝廷便放弃岭北这个地方。不过仁太宗,也就是先帝的父皇曾下旨,谁若是能将岭北这块地的干旱治理好,朝廷便将这块地赏给他做封地。所以自从这道圣旨下令后,起初去岭北的人趋之若鹜,可是没有人能够想出治理这块地干旱的办法,所以又不了了之。到了燕帝这一代,基本没什么人提起,朝廷更是忘记了岭北这一个地方。”
赵欣怡嘴角一勾,电光之间,一道愉悦从眼眸中闪过。
陈谨平朝赵欣怡望去:“大小姐,你知道岭北这个地方为何常年四季干旱吗?”
赵欣怡扫了地图一眼,看着岭北这个地方一会,随后又看向它一旁的韩国,淡声开口道:“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