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冠傅爱卿!”
“臣在!”
“朕不希望刑部有中饱私囊之事发生,更不愿听到有嫌犯越狱,甚至死囚被替换!”
“臣遵命!臣定尽忠职守,不敢怠慢!”
傅冠感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这会儿只要皇帝不宣布自己是贰臣,要自己和家眷的性命,他是甚子事情都敢接下来,肯定能办到让皇帝满意为止。
说不定著名贰臣钱谦益将会是朝廷里第一位入住刑部诏狱的贰臣,鉴于皇帝与群臣对贰臣恨之入骨的态度,估计钱谦益很难活着出来了……
“袁继咸!袁爱卿!”
“臣在!”
“兵部须配合勇卫营整饬原南都守军,并做好弹压歹人发动叛乱之准备!”
“……是!臣定全力以赴,不叫其诡计得逞!”
这便是皇帝即将对商贾动手的信号,箭在弦上,袁继咸也不能出言阻止了。
皇帝适才有言在先,群臣听得清楚,当下为商贾说好话,那就跟主动找死别无二致了。
商贾偷逃税款乃是违法乱纪,指使众多士子前来请愿便是目无君上。
若是仍旧执迷不悟,便可二罪归一了!
袁继咸前世是个忠臣,今生也没打算当贰臣。
江南商贾先愧对大明,而后集体投降东虏,便决计不能轻饶之!
若是改朝换代之后,江南商贾仍旧拒绝缴税也算有骨气。
可是见到狗鞑子的钢刀,立刻就乖乖奉上大把的银子了。
这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通敌卖国的晋商可与之相提并论了!
“其余诸位爱卿各司其职,不得拖沓!”
“是!”
“市井有流言,说亡李唐者乃是朱温,亡朱明者必然是李逆!朕要一举击碎此等流言,我大明可延续至千秋万代!”
剿灭李逆是那逆子份内之事,原本崇祯还不信那逆子有过人的本事,尤其是在边务方面。
不过从北都传来捷报,便让崇祯不得不信了。
刚好可将李逆、张逆等一堆贼寇丢给那逆子来处理。
崇祯觉得只要自己一年能拿出五百万两银子,那逆子便可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李逆、张逆、皇太鸡……
大明有如此之多的敌人等待收拾,那逆子能耐再大,也要逐个收拾。
没有十年、二十年,根本无法将众多敌人悉数消灭干净。
袁崇焕曾对自己言及五年平辽之事!
现在看来,此话断然不可信!
若此时有人对自己说十年可实现中兴大明,同样乃是妄语!
三十年!
倘若再过三十年,大明王师平定内外忧患。
届时自己也到了花甲之年,再考虑做太上皇亦不迟!
在这之前,那逆子还是老老实实当太子。
自己还封其为摄政王,且统领北方八隅之地。
封王亦封土,土亦是半壁江山!
乃是自开朝以来未有之事,自己对其算是仁至义尽了。
“陛下,臣率部逮捕八百余名士子,发现其中掺杂少许商贾及其仆役,期间伤及百人……”
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办差回来禀报,在抓捕的过程中,锦衣卫可是伤了不少人,奏报起来比较棘手。
这些士子面对锦衣卫全无惧色,好像有恃无恐,还扬言士子不能加罪,锦衣卫对其动武便是大逆不道,有违祖制!
不过李若琏已经得到圣谕,根本不害怕这群士子的任何威胁,此番便是弄出了人命,自己也是奉旨行事。
“无妨!眼下国难当头,中兴大明当须采取铁血手段!想来朕之前是太过仁慈懦弱了,方才致使士子与商贾藐视王法,无视朝廷,频频对朕施压。从今往后,朕不会再对其妥协分毫,妄图寻衅滋事者,一律严惩不怠!”
崇祯现在是不管对方是何来头了,反正来头再大,也大不过自己。
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那逆子的人,就等于没有任何倚仗了。
如此还敢威逼自己,其下场还用赘言么???
“属下无能!适才场面过于混乱,致使大量士子趁乱逃跑!”
“无妨!士子目无王法,亦是偏听偏信,乃是咎由自取!朕此前业已对其忍让再三,而士子却步步紧逼,得寸进尺,此番便是给其一个教训!”
崇祯没想让锦衣卫将所有人都给抓住,即便抓获在场的所有人也没用。
因为银子在商贾们手里,抓不到商贾,朝廷就拿不到税银。
这些士子就是商贾手里的刀殂而已,朝廷现在便是要废掉商贾手中的武器。
“凡家眷愿缴纳五百两银子,该士子写过认罪书,便可被释放。否则在锦衣卫诏狱先行羁押,再行发配北廷,由太子惩处!理由便是士子支持商贾抗税,南廷无钱支援北廷,便是此等歹人从中作祟!”
尔等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跑来威胁朕么?
朕就给尔等找点活干!
愿意写字的写字,愿意挖矿的便去挖矿!
既不愿意写字,又不愿意挖矿,那也得去挖矿!
“很多士子手无缚鸡之力,却喜好夸夸其谈,替朕指点江山!今番,朕便请众多士子体验一下珉间疾苦!令其知晓,应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以那逆子的德行,多半不会将这些士子直接处死,送去挖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此处理也符合崇祯的想法,心里恨归恨,让其吃些苦头即可,没必要直接杀掉。
“陛下,臣不知可否降低些银两?毕竟士子并非皆为家底殷实之人!”
首辅瞿式耜想了想,自己作为东林书院出来的士子,为了帮衬这些后生,理应做到力所能及,问心无愧,故而还是决定为士子开脱一番。
“朕非为银两,亦非为认罪书,只为让士子了然,朕是为挽救大明江山而如此行事!让商贾补缴税款过分乎?加征商税亦过分乎?士子拼命袒护此等奸商,却不被惩处,天理何在?”
士子不服气也行,通通送到逆子那里,想必那逆子有多种办法让士子们跪地求饶!
若是尔等能让那逆子无可奈何,朕还真是对尔等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