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则全军将士都将为之振奋,不复大员,誓不罢休!
郑芝龙下令主力舰队升帆启航,前往鹿耳门入海口与郑芝凤所率的前锋舰队汇合。
成败在此一举,也可见证太子爷所赐的天机是否能够准时应验。
“大哥,水道就如此之宽,白昼无法行使大船,只能待涨潮再行试航!”
等到郑芝凤登上了兄长的旗舰,指着远方插在水中的两列竹竿,无奈地吐出了实情。
眼下的鹿耳门水道宽不过十丈,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深不足一丈,这就无法让己方吃水较深的大型战舰顺利通过了。
“……嗯!全军待命,等候入夜大潮来临!”
郑芝龙相信太子爷所言非虚,不会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来诓骗自己,反正天文大潮就在今明两夜发生,最终的结果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之后再行计较。
“是!大哥!”
郑芝凤见到兄长对此深信不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敢笃定所谓的“天文大潮”一定不会来,万一真按时来了,那自己就一语成谶了,还会被视为目中无君。
“我军舰队在涨潮后进入大员湾,直抵热兰遮城堡面前,大舰用重炮炮击城堡,小舰用轻炮炮击镇子,大舰在退潮之前驶离大员湾,小舰何时离开可视情况而定。”
是役郑芝龙并未携带两万陆师,而是将他们留在澎湖候命,这次并未要直接从陆地进攻热兰遮城堡,只是要给勃尔格一个下马威而已。
根本原因就是要避开几天之后的台风,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陆师官兵因为台风而遭到严重折损,等待台风过后,再大举兴兵,将热兰遮城堡团团包围。
郑芝龙计划调集一百艘大舰,每舰用侧舷的六门重炮轰击热兰遮城堡,这样一刻钟打一发铳弹,带海湾内逗留两个时辰的话,总计可以发生四千八百枚铳弹。
哪怕只有一半数量能够命中热兰遮城堡,也能让勃尔格吓得魂飞魄散,不过郑芝龙对此还是很乐观的。
毕竟炮击目标极为明显,而且是固定不动的,规模极为庞大,己方的炮手大部分都经验丰富,也不是甚子新兵,炮击的准头还是非常可以的。
剩下的小船就拿镇子出气好了,勃尔格若是再次派兵固守,那就别想活着跑回城堡去了,大员镇的防御力远低于热兰遮城堡,从地图上看,貌似连城墙都没有。
有了太子爷赐予的军用地图,郑芝龙对进攻大员岛的把握很大,由于自己握有绝对的兵力优势,除了台风之外,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挡自己收复大员,成为名垂青史之将了。
由于害怕错过涨潮,整个舰队在傍晚就在鹿耳门水道前等候,一直等了整整一夜加第二天白天,水位都丝毫没有上涨。
为了识别水位,每舰用在附近用竹竿都做了白色涂漆标记,在夜里用火把依照便可一目了然,只不过全军上下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等着。
不少人的耐心都被消磨完毕,只能窃窃私语,开始怀疑是役妈祖是否能够庇护全军安然通过这条又浅又窄的水道。
若是不能,即便硬闯,往后作战没有妈祖庇护也会万分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军心开始动瑶,让郑氏将领们都有些为难。
“涨了!”
“涨了!”
“咣~!”
“咣~!
“咣~!
负责监视水位情况的士兵陡然扯脖子大喊起来,响亮的锣声此起彼伏,吓得打瞌睡的水手们都惊愕异常,愣了好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这才发现,水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上涨,竹竿刷漆的部分早已被没过,而且水位还在持续上涨。
“妈祖庇护!得神相助!”
“妈祖庇护!得神相助!”
“妈祖庇护!得神相助!”
“快!”
“不准偷懒!”
“各就各位!”
事实胜于雄辩,这下数万郑军将士不信都不行了,原本狭窄的鹿耳门水道顿时变得宽阔无比,天堑变成了坦途,旋即士气大振,舰队徐徐启航,从水道鱼贯而入大员湾。
为了避免航速过快,进而倾轧到己方的小船,数十艘大舰冲在最前面,在海湾内划出一个c型,转而向期待许久的热兰遮城堡所在的方向强势挺进。
“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见到真有大潮来临,原本将信将疑的郑芝凤也大喜过望,既然此番己方有如神助,便自告奋勇地率领前锋舰队打头阵,力争顺势取得丰硕战果。
很快,规模庞大的郑军舰队几乎将大员湾,也就是台江内海铺满,视线里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战舰,这么明火执仗地前来挑战,在对面的守军看来也是头一遭。
热兰遮城堡上正在警戒的荷兰士兵已经完全傻掉了,对面海域上凡是有光亮的地方就意味着一艘正在行驶的战舰,而他们看到的却是犹如星辰般众多的光点,几乎目不暇接。
这种震撼是难以想象,且无以复加的,敌军舰队的实力不言而喻,连看上去还算是镇定自若的军官们的心里都凉了半截,面部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守军中的很多人都知道郑一官的军事实力,可是今夜才算是头一次见到阵容齐整的敌军舰队是何等的壮观而又强大,在夜幕之下,就像一群饥饿的海怪要吞噬掉他们。
幸好是夜里见到,换成白天,望到对面桅杆如林的场面,只怕连固守下去的心思都剩不下多少了。
但如此美妙而又盛大的景色并未持续太久时间,郑军的大型战舰开始将舰身横置。
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