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深吸一口气,随后背着手看着远方蔚蓝色的天空,幽幽地说:“国仗或能给母后一个天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引用一句至理名言——我不生产银子,我只是银子的搬运工!
在此由衷感谢自己那位吝啬小气&鼠目寸光的姥爷,没有你这个“卧底”带头,那么多勋贵也不可能自愿跳进坑里了。
所以,咱们爷孙合伙坑勋贵,这才是一家人嘛!
“臣妾见过皇后殿下,太子殿下!”
田贵妃听闻自己的老爹被太子逮捕,还被下令抄家之后便大惊失色,深怕这对母子出尔反尔,借此事拿自己一家开刀。之前商议的生意只是作为敷衍自己的借口的话,那便上了当了。
所以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得到手下的报告,就立刻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求情,生怕晚来一步,自己的爹爹就要被打入天牢,等待罪证集齐后推到闹市处斩了。
朱慈烺看这位甩锅爹的小老婆行事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对方的来意,便明知故问道:“姨娘为何如此这般呀?”
后邸的女人都要呆在内廷,非皇帝召见不得来到外朝,否则就是干政了,身为皇后的漂亮亲妈刚到皇极殿,都遭遇了大臣们的腹诽。
“妾身听闻父亲在言语上冲撞殿下,特来赔罪,还望殿下念及陛下圣眷,可以从轻发落,若有妾身力所能及之事,殿下尽管开口,妾身莫敢不从!”
在这个地方,田贵妃就不能开口说太子的小名了,务必要给对方留有颜面,不然惹怒了太子,随便被找个茬,那全家在顷刻间就得到一场牢狱之灾。
而且来了就认个清点的罪过,总比一口咬定己方无过好明智地多。现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必须低头认错,方能转危为安。
若是连自身定位都没找准,就别再宫里混了。
美人那娇媚的容貌令朱慈烺赏心悦目,轻柔的话语也很是受用,从娇躯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更是能熏得自己直咳嗽,不得不用龙袍捂住口鼻:“此事并非田爱卿一人所为,连嘉定伯都有参与,必须从重处理。不过姨娘大可放心,本宫会秉公执法,不会带有私心。”
自己那便宜姥爷获得什么罪,田弘遇就能得到什么待遇,大不了来个哥俩好,今后一起上街去奉旨乞讨,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嘛,哈哈哈哈……
这两个老混蛋,吃饱了撑的,没事敢在大殿上忽悠老子,你们当老子是甩锅爹呢?
真是敲不出竹杠,那还不如在清军与流寇里外和之前,趁早跑路澳大利亚!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品德崇高,妾身对太子殿下感激不尽!”
田贵妃心里虽仍旧极其忐忑不安,对太子的处理结果焦虑万分,担心其迁怒于田家,可又不敢继续纠缠下去,在太子已经开口承诺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胡搅蛮缠。
听说抓了三四十名勋贵,应该不会都被问斩吧,至少对两位国仗或可从轻发落,陛下尚在仙界,太子监国伊始,应该不会作出震惊朝野之事来。
看到在后邸的头号情敌的身影渐渐远去,周皇后方才开口:“烺哥儿希望如何处置两位国仗呢?”
她的担心并不比田贵妃少,反而因为家父周奎在朝会上率先顶撞自己的儿子,而有些忧心忡忡。
这位皇后对自己长子的处政能力和认知程度并不完全清楚,能否驾驭朝廷更是要划一个大大的问号。
适才更迭内阁成员与惩处多半勋贵,显示了烺哥儿雷霆果敢的政治手腕,较其父皇的胆识和魄力都要胜出一筹。
但此事涉及家人,特别是其中一个就是烺哥儿外公,在国法与亲情面前,如何决断是个棘手的问题。
朱慈烺根本就不把这点屁大的事情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安抚道:“母后敬请放心,儿臣自有办法!”
作为上位者,这件事的基本逻辑是:太子可以缺德,却不可以缺钱!
在皇极殿外的广场上,东厂藩子已经按照勋贵们的人名在地上圈出几十平米见方的圈子,还在前面戳上了一个写有其姓名的牌子,加以区分,这就是在给一会儿搬进来的家当圈地方。
事不关己的大臣们都看在眼里,都等着好戏上演,尤其是三位声称自己已经穷到吃野菜黄豆的国公,和两位在朝会上大胆哭穷的国仗。
看这架势,太子是真的生气了,要玩真的了,连东厂都被调动起来过去抄家了,要是没抄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颜面扫地了。
不过也有看好太子的大臣,这次是突袭搜查,勋贵们的家里根本就没有防备,十有九九会被逮个正着,不现原型都不行了。
四十一只倒了大霉的勋贵们暗叫不妙,可面对全副武装的东厂藩子又无可奈何,太子有令,凡自行碰壁而亡者,皆属畏罪自杀,其家眷均被打入天牢,听侯发落。
一般来说,罪臣的家人只有几条路可走。
其一,被满门抄斩。
其二,被充军为奴。
其三,被贬为庶民。
在这之前,还要跪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