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洁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刚才小王警察对刘主任说的话。

刘主任把小王警察叫到一边说话，一开始说的是悄悄话，可后来越说越激动，彼此的嗓音越来越高，王心洁怎么可能听不到？

“这个，这个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来评判你说的是否对与错，我只想告诉你一声，请你以后不要再存非分之想，九斤师傅不可能给你机会！”

“王心洁，你以为你是谁？以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小王警察，心洁是我的孙女，我王木匠的孙女，剡城王半仙的玄仙女，她完全有资格和你这样说话，因为她代表的是街坊邻居，代表的是九斤师傅！”

王木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小王警察的身后。

“王师傅，我尊重你年长，不和你计较。”

“王大所长，可我想和你计较。”

“我有什么可以让你计较？”

“王大所长，如果你不姓王，我不和你计较，可你姓王，我必须和你计较。”

“王木匠，你神叨什么？我没空和你瞎扯。”

小王警察沉下脸，站起身要走。

“王大所长，作为同是王氏之后，五百年是一家，我今天必须和你计较到底，你不能一走了之！”

“王木匠，我说过，我没空和你瞎扯，再见！”

“王大所长，我也没空和你瞎扯，我和你计较完后，我们都不希望再见你，因为见你准没有好事。”

“王木匠，你真无聊！”

“王大所长，无不无聊你听我计较完再下定论。今天晚上我只和你计较一点，你有辱于姓王。当然，你是大所长，工作上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计较也无法计较。”

“你？！”

“王大所长，我们王氏一族，自周灵王长子太子晋开姓始，名人辈出。大书法家王羲之归隐于剡之后，我们剡城王氏更是以知书达理扬名立身。可你呢，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知晓，不配姓王！”

“我怎么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知晓啊？”

“我问你，你今天晚上过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望九斤师傅。”

“好，这就是说你是因私事而来，而不是过来办案出公差。”

“对，我以我私人的身份来看望九斤师傅。”

“那么，你看望过九斤师傅了吗？”

“九斤师傅不是还在抢救室抢救吗？我看望不到啊。”

“那你看望九斤师傅的老爸老妈和公公了吗？你过来这么长时间问候过他们一句吗？怕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吧？”

“我，我，我……”

“用不着鹅鹅鹅，要是九斤师傅在，你这个样子她必剃你个金光灿烂，还能容忍你在这里摆什么所长架子？打什么官腔？”

“我没有。”

“你没有吗？刚才你怎么教训我家心洁的呀？你又是以什么态度和刘主任说话的呀？王大所长，我告诉你，你穿上那身服装，你确实一身正气，为民除害，我们大家都敬重你。可你脱下那身服装，作为一个普通人，你还不如包打听，还不如包工头，连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可以和你比一比。”

“你？！”

“是不是很生气？如果真的忍耐不住的话，你随时可以找个借口把我弄到里面去吃淡馒头。但我今天必须和你计较到底，以一个王氏长者的身份好好教育教育你！”

“王木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和你计较是念你已经一大把年纪。”

“念我一大把年纪？你念了吗？你如果念我一大把年纪，是不是应该称呼我一声王师傅或者王伯伯？”

“我……”

“鹅什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唐经理、唐师娘和小强的爷爷，他们做梦都盼望九斤师傅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路。可你不配！你不但不配，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没有！”

“你，你，你不要侮辱人！”

“我侮辱人？我是替九斤师傅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