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准在我面前说粗话,如果再说粗话,我立马剃你个金光灿烂。”
“别别别,我早上起来刷过牙的呢,刚才是一不小心反了胃。”
“哦,应该从下面出去的东西从上面出来了呀?难怪这么臭!”
唐青坐在理发椅看十八尿拖地。
十八尿拖地还真有一套,他先是用干拖把拖去地上的尘土,然后用湿拖把拖,湿拖把拖好之后再用干拖把拖一遍,这样地面不但干干净净,还没有一点水的腥味。
“拖的怎么样?请检查!”
十八尿拖完地,坐到长排条凳上喘大气。
“不错,不错,看来里面的教育确实不错,能把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改造成为一个任劳任怨的拖地能手。”
“青团,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奚落我,我也有积极的一面。”
“你也有积极的一面?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去年我李姨坟前大骂李杂婆,鹿山路李家老院子门前大骂心计男,可是有口皆碑、大快人心的哦。”
“可是你差点把我拍死在鹿山路李家老院子里,不过,当时候你如果真的拍死我,那倒是实实在在的大快人心呢。”
“青团,误会,那是误会,我是不得不演戏给她看呢。”
“演戏给她看?她当时候在鹿山路李家老院子里?”
“在呢,一直在呢。”
“一直在呢?你的这个一直在指多长时间?”
“办丧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呢。”
“办丧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丧事是她爸爸和妈妈的那次丧事吗?”
“就是呀,你假扮黑无常吓唬心计男的那场丧事。”
“那场丧事后她一直在鹿山路李家老院子里?直到你要拿铁镐拍死我?”
“不止是到我要拿铁镐拍死你那天,她到大年初二才离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唐青这下可坐不住了,她从理发椅上站起身来,先走到店门口张望了一下,见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慌张的心稍稍安定一些。
唐青的慌张并不是来自十八尿,而是李雅带给她的一种无与伦比的慌张。
以前唐青顾忌与十八尿在人民理发店里单独相处,但自从十八尿喊下老爸老妈和公公婆婆为亲爹亲娘之后,这个已没必要太在意。
倒是李雅,一开始见到她,唐青因为她的单纯可爱、楚楚动人,格外喜欢,甚至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比喜欢李丽还要喜欢李雅。
可随着一桩桩事情的突兀发生,李雅的形象在唐青的心目中悄然发生变化,知道她不简单,表面单纯,内里却心机很重、城府很深。
唐青之所以要到店门口察看一番,完全出于一种本能,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不知为何,她现在总担心李雅会躲在某个角落里,时时窥探她的一切。
十八尿在李雅面前不得不演戏给唐青看,说明他更怕李雅。
唐青返回店里,重新坐上理发椅,问十八尿道:
“李雅是不是比我更可怕?”
十八尿不自觉地往店门口张望了一下,欠身探头到理发椅边轻声回答唐青:
“你这里我是发怵,她那里我是胆寒。”
“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这里我只是胆怯罢了,她那里我却是胆战心惊。说的形象一点就是,你这里我只会吓出尿来,她那里可是屎、尿全出来。”
“没出息,她有那么可怕吗?”
“青团,你是不知道,她不只是可怕,简直是恐怖至极。你知道吗?连李杂婆也畏惧她三分呢。”
“十八尿,你以后如果再李杂婆、李杂婆的喊,我剃你个金光灿烂。”
“别别别,青团,我这不是随同学们喊顺口了吗?以后保证不再喊,不再喊。”
“同学们?”
唐青没想到十八尿还和同学们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