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开口了,声音很是磁性,中气十足,没有来自上位者的高傲,反而带有一种亲和力,就好像是退休大爷遛弯去公园下棋,向着棋友们打招呼一般。
“今天的会议首先是关于保卫处九组组长吕荷与田铺乡村民陈辉的事”
此话一出,保卫处几名组长皆是浑身一震,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心慌。
“章雫”
“到!”
保卫处坐最前排的一名汉子起身,他是统辖九名组长,负责保卫处各事项的保卫处处长。
“请你叙述一下此事的具体经过”
白发老头慢条斯理。
章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内敛的人,做事不苟言笑,井井有条,看着他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单位里的一名高管,性格也是如此,虽然不会拍马屁,但胜在工作能力强,任劳任怨,上级吩咐的事情能照单全收,妥善完成,可谓是莫得感情的工作机器。
这种人得看遇到什么老板,遇到能识人,懂得欣赏的老板,很快便能上位,成为老板的左膀右臂,但倘若遇到那种废材老板,见其不会拍马屁,过节不送礼,酒席不敬酒,见面不打招呼,那一辈子也得不到重用。
“好的”
随即他便开始了讲述,从陈辉的事迹,再到陈辉通知保卫处有人上山,然后保卫处全体出动寻山,发现吕荷死亡,找不到外来者等全部事无巨细讲了个遍,到最后,他鞠了个躬说道。
“陈辉的事是我批准的,现在酿成大错,保卫处有不可推卸,而我作为处长,责任更是重大,请教主责罚”
“恩”
白发中年人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章雫,从创建寒骸会之初你便跟着我了吧”
“是的教主”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寒骸会最重要的一条教义吧”
“绝对保密,绝对隐藏,永不暴露,我们隐藏于黑暗,栖身于夜晚,我们躲避光明,但不惧于光明,我们是寒冷的骸骨,用骨肉去诠释新生”
这是什么狗屁教义
我在一旁不屑的瞥了瞥嘴,这教义说白了就是,我们见不得光,我们得猥琐发育,别浪,但是又抹不开面,嘴硬说不怕光明,我敢打赌,这教主的文科成绩一定不行,至少我花一分钟时间想出的教义绝对比他更押韵,更具有哲理性。
这时白发中年人开口了。
“很好,你记得很清楚,在坐的人里面估计没有比你背教义背的还熟的了”
“教主过奖了”
“唉可惜你明知故犯那个外来者还未抓到,不知道其身份与目的,也不知道他对于我们寒骸会究竟了解多少,是否在陈辉那里得知了什么信息,现在他就是颗定时炸弹只要一炸寒骸会将不复存在”
“教主,根据保卫处的搜查路线,与我们在山下的眼线,此人应该还困在山中,我立刻增派人手搜山,如果他已经离开,我让干部们把周边都搜查一遍,询问田铺乡的村民,班车大巴的车票”
章雫显然有些慌了,我能看到他额角的冷汗闪着亮光。
白发中年人一言不发,沉默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挥了挥手。
“不,没有那个必要了,去万骸坑把”
话音落,刹那间,一把尖刀从旁骤然挥出,无声无息的将章雫的人头斩落,血喷涌出来,溅了周围的人们一身,但没有人出声尖叫,每个人都坐在位子上,即便抖如筛糠,战战兢兢,但始终没有人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至此,这场会议开始变得诡异。
当然,它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