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种瞬间惊吓所带来的恐惧,而是那种细思极恐,其表现的症状就是头皮慢慢发麻,再到手脚,就像是血液活动不畅时的那种麻痹,紧接着开始心慌,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最后身体不受控制,只想远远的逃离这里。
这幅画作与前五幅基本一致,只是多了一个东西
在那些树林的深处,灰色的遮蔽下,一个人形的怪物正佝偻着身体,姿势诡异的站着。
这个人形怪物的绘画用的是暗红色颜料,与周围的景物几乎融为一体,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且画的并不仔细,只有寥寥几笔。
但不知是不是这画有魔力,就是这简单的怪物与周围景色的配合,直接击中了我心底的恐惧神经,让我感到了无法言说,不可名状的惧怕。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纯正的无神论者,像这种靠一副画吓到人我是信都不可能信的,但现在的事实告诉我,秦明并没有开玩笑
“刘老弟啊,怎么样,我没有说谎吧”
秦明偏着头笑眯眯的说着,似乎早就预想到了我现在的窘态。
我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扶着一旁的凳子站起身来,动作间不小心又看了一眼画作,下一秒连忙把目光下移,是的,我发现我现在只要看一眼这个画作,特别是注视那个人形的怪物,就会直接引发心底最为纯粹的恐惧,不得不移开目光。
“确实秦哥我对不起我思绪有点乱”
我一屁股摊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此来缓解心里的恐惧。
“没事,休息下嘛,我们不急”
秦明乐呵呵的也抽了把椅子坐在我身旁,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接着掏出一根烟点上,并递过来了一根。
“你其实还算好的,我们所里何朝前几天跟我说,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尿都差点漏出来”
看着秦明递过来的烟,这次我没有再拒绝,接过来点上,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这才感觉心跳慢了下来。
“那你呢?”
我问道,我知道秦明肯定也看过这几幅画,我很好奇他当时的反应。
“我嘛跟你差不多,也吓了个半死,唉这感觉可不好受,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感觉背脊发凉”
“哈哈哈”
我苦笑不已。
随后,我们就这样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讨论关于这幅画为什么吓人之类的话题。
明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就是能戳中心底那个恐惧的点。
秦明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都拿去技术科检测过了,发现确实是一幅普通的画,用的颜料与画布也是网上随便能买到的,并且没有任何致幻物质。
这就挺让人费解了。
我抽着烟,不敢抬头看画,弹烟灰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话说按照法律程序,必须得人失踪一年以上,他的遗嘱才能生效吧,所以说这几幅画应该还不算属于我的”
“恩?”
秦明闻言愣了愣,随即笑呵呵的眯眼看着我。
“想不到啊刘老弟,你法律知识还挺不错啊”
“还好吧,做记者嘛,总是记录报导别人的过错或光荣,但要是哪一天轮到自己了,也得有点法律知识来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这样心里才有底嘛不过话说回来,所以你今天应该只是来找我了解一下案件情况,和告知我这件事的,我其实没有必要去看这几幅画对吧”
“哈哈哈哈哈,确实,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看的”
秦明耸了耸肩。
“不过嘛,我们警方考虑到这遗嘱迟早要生效,而你迟早要看的,再加上这些画的特殊性,所以让你提前有点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没有心理阴影倒是有了话说郑舒失踪,现在还在找他吗哦不好意思,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好像被吓出毛病了,我是说,他的家人,还有警方,现在还在找他吗?毕竟现在才失踪一个多月,应该是有机会找到的吧”
“当然在找,不过只有我们警方,他家人早就在他小时候就抛弃他移民国外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说到此,秦明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皱眉道。
“其实说来奇怪,最近失踪的画家还不止他一个,两个月前在c市也有一名画家失踪了,而且过程非常离奇,当时他正在c市办画展,准备等画展结束后出省办下一场,可就在这个节骨眼,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不见了?那个画家叫什么名字?”
秦明略微思索了一会,随即缓缓报出了一个名字。
“李泰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