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花区的街道车水马龙,车辆的驶过带起一连串水花,惊扰了路边的行人。
但即便下雨,雨花区依旧热闹,毕竟现在正值中午,忙碌的人们一刻也不能停下,为这生机奔波。
雨花区中心地段的一所高档小区中,一间被才买不久的房中,一名男子正躺洁白的床上。
这间房被布置成了病房的样子,四周摆满了各种的高级医疗器械。
男子头上没有头发,光溜溜的,相貌普通,年纪看上去也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但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
他的手上正插着输液管,嘴部也带着呼吸器,其他身体四周更不用多说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线条导管铺了一身。
四周的家庭医生忙碌不断,其中一名女医生拿着针管走来,轻声开口。
“先生,该注射了”
光头男子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眼针头。
“等会,有人要来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虚弱至极。
女医生愣了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一连串的门铃声响起。
“你们先回去吧”
光头男子把床摇起来一些,对着几名家庭医生摆了摆手。
“真是个怪人”
一名女医生走出房间小声嘟囔着。
“嘘小点声,这都马上要死的人了,积点口德吧”
旁边的男医生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几人打开门,发现门外正站着一名男子,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手中提着一个手提箱,头上的黑色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使人看不清面庞。
几名家庭医生不敢再看,匆匆下楼离去,做为医学专业的人,他们都在这名男子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大衣男将门带好,走到病房前,提着手提箱站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好久不见啊蜘蛛先生应该是两年了吧”
“嗯你记性真好”
号称蜘蛛的男人说着,接着抬了抬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一旁的床头柜。
“里面有包烟,拿给我”
“你还是这么爱使唤人啊”
大衣男笑了笑,从抽屉中摸出一包烟,借着抽出一根直接塞到了蜘蛛的嘴里,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火光映衬下,蜘蛛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作用中,他那有些痛苦的表情和滑落的冷汗稍稍褪去,不过几口后,他又呛得咳嗽了几声。
大衣男则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些周围环境,口里不断啧啧啧的发出声音。
“没想到啊,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h省大名鼎鼎的蜘蛛,现在居然沦落到住在这种小区里”
蜘蛛用输液的手夹着烟,烟灰掉落到洁白的被子上也未察觉,他对于大衣男话语里意味没做出什么反应,而是淡淡道。
“大隐隐于市,这里环境挺不错,安静,没人打扰”
说着,他顿了顿,又吐出一口烟圈,接着说
“你今天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
大衣男忽然凑近了些,眸中黑瞳看着病床上的蜘蛛。
“我是来找你帮个忙的”
蜘蛛眉头一低,将目光移向男人,声音沙哑。
“你也知道,我是做人情生意的,所以欠我的人情很难还的”
大衣男嘿嘿笑了一声,坐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这个你无法拒绝”
“无法拒绝?”
蜘蛛忽的笑了,嘴角咧开,干涩脱皮的嘴唇寸寸崩裂,露出了红色的血肉,原本一直黯淡空洞的眸子忽然寒气逼人。
“你知道吗?现在你的脑袋正被三把枪瞄准着,敢在这威胁我,只要我现在做出一个动作,你的脑袋就会马上碎成一滩烂泥”
听到这话,大衣男却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恐惧,帽檐下的阴影漆黑无比,让人看不到表情。
房间里哪有其他人?哪来的三把枪?要是换个人来估计会认为蜘蛛是开玩笑,但如果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大衣男站起身来,径直来到房间中的一扇落地窗前。
这扇落地窗硕大无比,足足占了半面墙,上面挂着镶有金丝的窗帘与层层浮雕。
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这里地处12楼,在这栋共有24层的建筑内并不算高,但与周边的一些楼房相比就很不错了,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千米开外的建筑。
“东南方向的烂尾楼8层,一名狙击手,正瞄准我的脑袋北方的商业大厦天台,一名狙击手,瞄着我拉住窗帘的手,哦还有一个在哪呢?”
说着,他离开窗边,不顾蜘蛛那惊骇的眼神,在房间渡步起来,几秒后,他笑着说。
“就是你对吧,藏在被子下的手,正握着一把手枪”
“怎怎么会!你怎么知道的!”
蜘蛛惊叫出声,导连着他心脏部位的心电图机上面的线条不断起伏,显示着他剧烈的心跳。
刚才的事全被眼前这个男人说中了,且完全看不出他用的什么手段,不过现在蜘蛛心里有了些答案,想必这人可能是用某种方式得到了某种能力,才能创立掌握h省,树大根深,党羽遍布社会各界的寒骇会,而且这寒骇会极其神秘,连自己也得不到哪怕一点信息。
大衣男似乎看出了蜘蛛的想法,摇头道。
“不用多想,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而这也没什么,一些小小的推理和猜测罢了,例如我刚按响门铃,家庭医生们就刚好被你轰走了,显然是事先知道有人要来,而且知道是谁要来。”
他顿了顿,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
“蜘蛛何许人也啊,即便是名号报出去也可以让h省抖三抖,当然,求你办事的人多,对你恨之入骨的仇敌也不在少数,行事是非常的小心谨慎,那么既然知道我要来,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范,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我?显然不可能嘛,于是我进来后就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屋内没人,那么唯一的威胁便是来自于这扇特别大的落地窗外,于是我一边跟你说话一边在窗外找狙击点,而这附近的环境来看,能击中在房间内各个角落的狙击点就那么几个,还不算远,所以轻易就找到了”
蜘蛛沉默了,瞳孔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断颤动,好半响后才开口。
“那你怎么知道我手里也有一把枪的”
说着,他掏出藏在被子下的手,果然握有一把手枪。
“这更简单了,你抽烟的时候,即便用正在输液的左手,也不愿用藏在被子下空出来的右手,我记得你也没缺胳膊少腿啊,所以这只手一定有什么问题,当然了,这在当时只是猜测,当你露出惊骇的表情时,我才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不错很不错”
蜘蛛将手枪放在床头柜上,又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外面的枪手撤退待命,接着道。
“两年前那次见面时,你还是个学院派的书呆子考古教授,一转眼就变了个人似的,能告诉我原因吗?”
一提到这个,大衣男的嘴角忽的抽搐了几下,隐藏在礼帽下的表情也加上了一些怨毒。
“不过是一些伤心往事罢了,那些身负罪恶的人终将迎来审判,蜘蛛先生,具体原因恕我没办法告知。”
“嗯”